梁宜梅将熟睡的谌哥儿小心地放在床上,嘱咐乳娘道:“晚上天凉,你们注意些,等一下就给他盖上薄被。
回到房中,侯云平像有心事的坐在一旁,手里握着茶杯垂思。
“怎么了?”
侯云平放下茶盅,“我今天才发现谨哥儿的手脚比谞哥儿和谦哥儿快多了,他摘的果子是三兄弟中最多的。”
“嗯?然后呢?”梁宜梅一边铺床一边问道。
侯云平思索了一下,好像是在想开口,“我,我想让谨哥儿习武,三个孩子都很有天赋,只是谨哥儿更有天分些。”谨哥儿因为从小学东西就比两个哥哥慢,太夫人和侯云平都比较疼爱他,好容易谨哥儿在一方面显出了天赋,侯云平不想放弃。
梁宜梅坐在床上,斟酌着开口道:“云平,谨哥儿虽然和别的孩子有些不一样,可是我不希望他知道这些,我希望他觉得他也是很聪明的,他和两个哥哥并没有不同,”梁宜梅上前握住他的手道:“所以,孩子们以后要学什么,我想应该由他们来选择,我不希望谨哥儿有什么不一样。”
侯云平有些吃惊,这些话妻子不是第一次说了,自从家里的人发现了谨哥儿的不同,他和太夫人对谨哥儿特别疼爱,几乎有求必应,而家里的下人见风使舵,对谨哥儿也更小心讨好后,妻子总是训斥他们……他和太夫人还曾经以为妻子是因为谨哥儿的缺陷有些不喜欢他呢,可妻子对谨哥儿总是很耐心,谨哥儿一遍学不会的东西。妻子总是笑眯眯地重复了一遍又一遍,谨哥儿只要进步一点点,妻子就会高兴地将孩子抱在怀里夸奖……
侯云平重新思索,也许妻子说得对。谨哥儿需要的不是他的那种独一无二的宠爱,而是这种一视同仁的对待!
梁宜梅也不打扰他,只是坐在一旁等他。良久,侯云平叹气道:“是我太宠孩子了!”
梁宜梅抿嘴一笑,
“不过我还是想给他们请一个武学师傅,我们侯家的孩子都是三岁开始扎马步练武的,三个孩子也差不多满三岁了,也该准备了!”
梁宜梅张大了嘴巴,眨巴眨巴眼睛。三岁?三岁的时候她在干嘛?好像是无忧无虑的玩泥巴吧?
梁宜梅有些心疼,可是也知道只是侯家的规矩。
侯云平看着她眼里的担忧就道:“放心吧,我和几个哥哥都是三岁的时候开始启蒙的,请的师傅会拿捏好分寸的。”
梁宜梅皱着眉头应了一声,起身去侧室看三个孩子。今天玩的太疯了,洗澡的时候眼睛都快闭起来了,刚擦干身子就睡着了。
梁宜梅看着并排睡在一起的三胞胎,所有的忧虑好像都消失了,嘴角含笑的给他们捻好被子……
……
李轩然笨拙的照着王氏的指点将皓哥儿放到床上,心里大松一口气,眉眼带笑的看向王氏,王氏却没有看他一眼,给儿子盖好被子后就直接走了。
李轩然跟在她的后面。王氏当着他的面将门关上,李轩然讪讪然的摸摸鼻子,转身朝东厢走去……
王氏的贴身丫鬟看了看她,欲言又止,王氏就直接吩咐道:“快睡吧,明天太夫人不是要来庄子吗?”
贴身丫鬟叹气应了一声。
李太夫人中午的时候方道。看到小儿子在小儿媳面漆做低俯下,大吃一惊。
她一直以为小儿子不喜欢这个儿媳妇,当年她听说小姑夸这个儿媳妇,想着小姑一向看不上文官,除非这个媳妇的确很好,她一看,的确很好,就给小儿子娶回来了,刚开始还好,只是去了一趟北地回来后就好像陌路似的,害的她每次见亲家母的时候都有些愧疚,这次小儿子怎么想通了?
侯太夫人见了也不点名,和李太夫人做起了聋哑人,只看着他们闹。
侯云平刚开始也当一场戏一样看着李轩然,只是李轩然到底在京城中混了多年,哄女人的手段就是没用过也听说过啊,两个月下来,不带重复的!
女人,心即使再宽也会有比较的,梁宜梅不服气了,戳着侯云平问道:“你喜欢我吗?”
侯云平静默良久,在梁宜梅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方道:“喜欢!”
梁宜梅又戳了戳,“轩然表哥追表嫂弄了这么多东西,你时常和他在一起,难道就没学到一些?”
“……”
于是,一个男人的苦难变成了两个男人的苦难,侯云平每次见到李轩然脸色都不好看,李轩然却总是理直气壮地回瞪一眼!
最幸福的却是三胞胎和皓哥儿,特别是皓哥儿,他是王氏心尖上的人,李轩然一是觉得亏欠儿子良多,二是想通过儿子打开缺口,对儿子几乎有求必应,当然,皓哥儿是个乖巧的好孩子,所以大部分是李轩然引诱着他提意见!
三胞胎因为母亲突然冷脸,也收获了父亲的不少福礼,就连刚回爬的谌哥儿也沾了不少光!
两家人在西苑呆着,就是中秋节的时候,也只是派人去送了年节礼,连京城都没有回去,直到秋尽,谌哥儿开始换上薄棉衣的时候,两家人才开始启程回京,长平侯府门前沸沸扬扬地,去的时候是简车,回来的时候,行李却是去的时候三倍不止,附近的人家都知道长平侯的主子们去“避暑”回来了。
梁宜梅看着李轩然讨好地将皓哥儿抱上马车,也爬上了王氏的那辆马车,怎么也忍不住的“扑哧”一声笑开了。马车外骑着马的侯云平顺着妻子的视线看过去,脸上顿时黑了!
第二天,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