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南城里的知名郎中们施展高超医术,尽心尽力地为刘子光治疗,最先处理背后的箭伤,一个外科大夫用锋利的小刀在火上烤了一会儿,然后割开背心的皮肉,用小巧的钳子把箭镞夹了出來,沾满血迹的三棱箭镞依然闪着蓝幽幽的寒光:“当啷” 一声落在手术盘子里。
“箭镞喂过毒。”外科郎中说,拿过银针在刘子光伤口附近测试了一下:“奇怪,大帅居然沒有中毒。”既然沒中毒那就更好了,搞不清情况的郎中只好先用金创药和棉纱把伤口包裹起來,把剩下的治疗交给烫伤郎中。
整个手术刘子光眉头都沒皱一下,他的神经末梢比较粗大,些许疼痛根本不放在心上,倒是外科郎中的话让他稍微欣慰了一点,看來体内已经有了抗毒的血清基因了。
烫伤的面积比较大,半张脸还有半侧上身都被滚油亲密的接触过,脸上的伤很重,大水泡刺穿之后已经开始溃烂,整块的皮肤脱落下來,原來一个英俊潇洒的帅哥一下子变成了恶鬼模样,连见惯了伤者的郎中都忍不住叹息:“太可惜了,好好的一张脸啊!”
身上的烫伤由于有隔着衣服,伤势还轻点,皮肤红肿,都是硕大的水泡,郎中先把创面周围的健康皮肤用肥皂水及清水洗净,再用高度白酒擦洗消毒,创面用盐水清洗,去除创面上的异物、污垢后,用银针刺破水泡,放出里面的液体,然后剪掉泡皮,创面用纱布轻轻辗开,上面覆盖一层特制烫伤油纱布,外加多层脱脂纱布及棉垫,用绷带均匀加压包扎。
看着郎中娴熟地处理伤口,彭静蓉硬是咬着牙忍住不哭出声來,刘子光听到压抑的抽泣声,伸出手來寻找着,彭静蓉赶紧把手伸过去,让他紧握着自己的小手:“我的脸怎么了,很难看吧,幸亏我不是靠相貌吃饭的小白脸,不然这回真完蛋了。”刘子光故作轻松的开着毫不可笑的玩笑。
“郎中的药很好,过几天就能长好了。”彭静蓉明知这种烫伤是不可恢复的了,还是用假话安慰着刘子光,反正他已经永远不能自己照镜子了,想到刘子光的眼睛,彭静蓉还是忍不住泪水的流淌,大滴大滴的眼泪落在刘子光的手上,他忍不住伸手去帮彭静蓉擦拭泪水:“不哭。”
“沒哭,赶快喝药吧。”彭静蓉抽回手,把郎中熬制的止疼药端了过來,烫伤是比较痛苦的,这种汤药除了能生肌长肉之外还有安神止疼的功效,刘子光很配合地在大小姐的服侍下把一碗药喝了之后不久就沉沉睡去,他背后有箭伤,前胸有烫伤,只能艰难地侧卧着,几个小丫环小心翼翼地扶着他的身子,保持着伤口悬空的状态,彭静蓉擦掉泪水,起身出了书房。
“眼睛真的沒救了吗?”彭静蓉问济南城里最有名的眼科郎中:“都烧坏了,老朽无力回天啊!这帮人真是太狠毒了,石灰粉里还掺了其他毒药,遇到菜油也能发生反应,这一來烧得更厉害了,唉….”老郎中沉痛的摇着头,无限悲愤的说。
“知道了,还请先生开几副补眼的方子吧。”彭静蓉说完,径直去了正堂,正堂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有禁军的人,老百姓的代表,还有府里的卫兵和贵和楼的保安们。
“段店的兵怎么还沒到。”彭静蓉直接坐到了正堂主座上发问,一派女主人的派头,大家都注意到她手里握着的是刘子光的白虹刀,熟悉大小姐脾气的铁卫们知道女主子要大发雌威了。
“回小姐,段店的人马集结需要一段时间,大队人马进城可能还需要交涉一番。”一个带两颗星星的排长回禀道。
“马上派人去联络禁军牛参将,让他大开西门,另外派人去给我买石灰,先买十车,不,二十车,不,把济南的所有石灰窑都给我包了,剩下的人凡是能拿动刀枪的,都跟我去兵备道衙门。”彭静蓉恶狠狠的气势把那些见惯她温柔娴熟一面的人都吓得直冒冷汗,把石灰窑都包了那是要用石灰活埋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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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衫团的行动速度超乎人的想象,当他们开到济南西门的时候,牛勇的开门放人的命令还沒有到达,守门哨官看见烟尘滚滚,一千多全副武装的骑兵疾驰而來,吓得赶紧关门,骑兵们跑到城下他才看清楚是段店的红衫团。
“弟兄们大张旗鼓的这是干什么去。”哨官扒着城头问。
“咱们大帅被兵备道的狗贼害了,快快开门让咱们进去报仇。”扎木和勒住缰绳炸雷一般的吼道,战马也烦躁不安地绕着圈子,马蹄子不停地刨着,众军兵也手举刀抢鼓噪道:“快开门,快开门。”
那哨官大惊失色,城里混乱不堪原來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不一会儿,城门大开,骑兵们呼啸而入,扎木和立在城门边冷眼看着大队人马入城,直到最后一人进城才拨马离去。
“稍等。” 城头上传來一声喊,扎木和回头一看,是已经把盔甲穿戴完毕的一帮子禁军:“何事。”扎木和冷冷问道。
哨官带着部下颠颠地从城墙上跑下來,刀枪弓箭都拿在手里。
“同去。”哨官气喘吁吁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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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三桂來到兵备道衙门大门口附近,把手下的哨官、把总们喊到了一起说道:“兵备道的人出阴招把刘将军给害了,咱们得给他报仇,大家听我的指挥杀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