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城虎老四居然当着侍卫们的面将他们那名溜出去报信的同僚的人头斩了下來,腔子里的血喷出老高,皇宫大内当差的伙计们那受过这份欺负啊!这不是虎落坪阳被犬欺了,简直就是命丧犬牙之下,侍卫们双眼通红,刀柄都要捏碎了,要不是念着还有公主需要保护,早就冲出去拼命了。
老四斩杀完侍卫,高举血淋淋的钢刀大呼:“弟兄们给我上。”流氓们的嗜血本性被激发出來,怪叫着冲向火车,又一场恶战开始了,流氓们仗着人多势众一度冲入了车厢,侍卫们拼死抗击,付出了三个人的牺牲后才将敌人驱逐出去,宫女们的嗓子已经因尖叫过多而沙哑,长公主也吓得花容失色,不过她的心理素质总算比宫女们强,能捡起砖头帮着往外边丢。
痛失战友的大内侍卫们下手狠辣,招招致命,流氓们毕竟不是组织严密的军队,看到血肉模糊的同伙被拖下來,有些人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站在外围光喊叫不往前冲,出工不出力,老四也有些着急,火车站闹出这么大乱子,万一把苏州卫的巡逻队引來就麻烦了,这帮人困兽犹斗,武功也不错,再按照常规打法打下去不知道还得往里面填多少人命,黑社会打群架打得也是钱,死了伤了都得给人家抚恤金的,人死多了老四也赔不起,他当机立断下令,火烧车厢。
火车站的易燃物很多,煤仓里储着煤炭,油缸里盛着猛火油,流氓们找來几缸猛火油,在月台上砸破,粘稠的油流下月台,遍布在铁路上,车厢上下弥漫着猛火油的味道,老四点燃一支雪茄,猛抽了几口,很帅的将雪茄投向那堆油渍,雪茄在空中划出漂亮的弧线,火红色的烟头向下,落到了猛火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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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督府门前,两伙人马紧张的对峙着,刘子光带人抵达以后,力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但是人数依然是总督府方面占优,看到有人阵亡,刘子光拧起了眉头:“谁干的,谁敢动我的手下。”
对面的军队是上海卫的禁军,一个参将远远的说道:“钦差大人莫怪,总督官邸不是什么人都能善闯的,即使是南厂番子或者锦衣卫也不例外,现在已经不是厂卫横行的时候了,卑职受程总督指派保护官邸不敢有丝毫懈怠,还请大人海涵。”
“难道总督府就可以窝藏逃犯么,今天我还还就进定了,谁敢阻拦就是欺军犯上,弟兄们,给我进。”刘子光一声令下,**就要带兵往前冲,对面的人也不含糊,盾牌高举,围墙上露出一排弓箭手,看样子早有防范。
正在此时,一匹快马赶到,骑士一直冲到刘子光跟前才滚鞍下马,急促的对刘子光说了几句什么,还摸出一条绣着金边的红领巾给他看,刘子光勃然色变,抓住骑士问道:“人呢?”
“被他们到火车站去了。”骑士答道。
刘子光调转马头:“快,全体赶往火车站,要快。”
**不知道发生了啥大事,他高喊一声:“大人,还攻不攻。”刘子光心急火燎的哪还有心思理他,一夹马肚子早窜出十丈开外了,红衫团士兵紧随其后,一行人纵马狂奔。
刚才他们的对话**沒听清楚,但是火车站三个字还是听见了,对于那帮打掉他门牙的家伙李千户一直怀恨在心,现在正好跟着去报仇,他安排了两个百户继续盯着总督衙门,带着数百兵丁也紧跟着去了。
守卫总督府的士兵们这才把心放进肚子里,镇武伯是出了名的能打,和他对阵可是九死一生的赔本买卖,要不是军令压着,说不定已经有人开小差了。
“他们这是干什么去了。”一个上海卫小兵挠挠头问。
“总督大人妙计安天下,兴许他们是吓跑了呢?”另一个小兵答道,别说他们,就连他们的参将和总督府里任何人都不知道火车站发生的事,胆大妄为的巡城虎们根本就沒有回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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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雪茄落到猛火油上并沒有点燃,反而熄灭了,老四当然不懂这种粘稠的重油燃点很高,光靠烟头的火根本无法点燃,他觉得很沒有面子,刚才的姿势拜摆了,于是他又抄起一根松油火把点着了准备再往猛火油上扔。
老四举起火把正准备投掷,忽然一声凄厉的破空声,一支狼牙箭不知从什么地方射过來,直接命中老四的手腕,火把掉落下來正砸着他的头,一股焦糊味传來,老四的头发烧焦了,他疼得大叫起來,又是按住腕子止血又是乱拍头发灭火,狼狈不堪。
狼牙箭再次射來,每波三支箭,箭箭命中,波次之间的间距很短,看來起码有三个左右的精锐弓箭手在发动袭击,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但这确实是一个逃跑的好机会,早就在等待机会的侍卫长一声令下,残余的大内侍卫护着长公主从车厢中冲了出來,宫女和受重伤的侍卫依然躲在车厢里,他们为了不拖累公主逃生而选择了留下。
弓箭毕竟不是狙击步枪,射一箭人家可能找不到你,射多了可就无所遁形了,那个神秘的弓箭手被人发现是藏在火车站大殿的房梁上,而且箭矢已经射光,流氓们欺负他沒有箭了,拿起砖头向上猛砸,哪知道人家的步战功夫更好,直接一个跟头翻下來,抽出弯刀刷刷两下就剁翻了两个流氓,然后杀开一条血路,接应出大内侍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