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发炮弹在骑兵阵线中当场炸出三十个大大的空白來,炮弹爆心几十丈以内人马横死,尸骨无存,有的人头和脚竟然能相距百丈之遥,还沒等西夏军们从遭遇突袭的惊恐中醒过來,第二波的打击又到了。
红衫军的炮兵们已经带上了耳塞,在军官的指挥旗下作战,巨炮的响声太大,站在旁边的话耳膜根本承受不住,即使带了耳塞也还是有不少士兵因此而听力障碍。
第一发炮弹出膛之后,炮兵们就立即拉开炮闩,黄铜的炮弹壳从里面带着硝烟落出來,落到地上还是滚烫滚烫的,不带手套根本不敢捡起,一旁的樟木弹药箱子里,一枚枚炮弹已经撕开了蜡纸的包裹层,擦得亮闪闪的,弹药手赤膊上阵,用肌肉发达的胳膊抱起沉重的卵形炮弹塞入炮膛,然后迅速退到一旁,炮手跟上握住了炮绳,迅速扭头注意着指挥官的小旗子,三十门巨炮有三百名炮兵为之服务,长期艰苦训练下大家的动作整齐划一,从退壳到装弹完毕准备射击不过几秒钟的时间。
令旗挥下,炮弹再次出膛,巨大的后坐力使炮架向后剧烈移动,若不是长长的筑锄被钉在地上,恐怕炮兵阵地早就乱了战位了。
接连不断的高爆榴弹在西夏军中爆炸,形成一股钢铁弹幕,就算是现代化的装甲车也扛不住这样的轰击,何况是血肉之躯了,西夏重甲骑兵的锁子甲挡一挡弓弩还有点效果,但是在灼热锋利的精钢弹片面前就如同一层薄纸一般无用,无数久经战阵的骑士和战马在气浪抛上了高空,被弹片撕成了碎渣,侥幸沒死的骑士从战马上落下來,整个脑子都晕了,在他们的眼里世界已经不是原來的世界了,变成了一个血红色的天空,耳朵里嗡嗡作响,哪怕战友在旁边大喊也听不见了,有些人被气浪震傻了,不管身旁是什么人,拔出弯刀就砍,总而言之,庞大的骑兵冲锋集团已经被炮击瓦解了。
但是西夏人的韧性不可小觑,虽然前锋已经被炸得七零八落,但是在古伦木的指挥下,后队依然勇敢地纵马向前,加入到攻击队列中,他们明知道向前就是死,但是为了最后的胜利,沒有一个人愿意退缩。
三十门巨炮的威力虽大,但是仍然有不少漏网的骑兵钻过了火线,这些浑身浴血的骑兵从三面疯狂地冲了过來,骑士们双脚站在马镫上,直挺着身子挥舞着马刀,嘴里声嘶力竭地喊着,如同一群复仇的魔鬼。
这时候那些当幌子的步兵已经退后到半人深的战壕中去了,数百只火铳一起开火,将这些侥幸扑过來的骑兵打的人仰马翻,,步兵们沉着的再装填,再射击,形成一道不间断的火网,歼灭着炮击之后的漏网者。
古伦木望着这惨绝人寰的一幕,双手青筋乍现,千里镜都要握碎了,但他并沒有慌乱,而是镇静地下令骑兵迂回攻击,从侧翼进攻。
号角再次吹响,进攻中的西夏军们立刻将马头调转,向惠安堡的两翼冲去,骑兵组成的潮水如同碰到礁石的江水一样,瞬间分成了两股,红衫军的大炮顿时失去了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