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良卿正在犹豫间,忽然见许三皮带着一队人赶來,离得老远便喊道:“魏大人,出事了。”
來到近前,许三皮翻身下马,在魏良卿耳边说了几句,魏良卿脸色大变:“有这等事,本官立刻就去,这里的事情老许你看着办。”说完跳上许三皮的战马,纵马而去,就算把这个烂摊子交给许三皮了。
许三皮是锦衣卫的老人了,虽然现在算是跟了魏忠贤,但人家还是念旧的,客客气气的给钱谦益见礼,然后下令收队,不搜了。
钱谦益对许三皮的礼貌还是很满意的,他和蔼地问道:“许大人,京中发生了何事,令魏指挥使如此慌张。”
许三皮道:“启禀钱大人,钦密司的诏狱被人炸了,钦犯钟寿勇潜逃,魏公公都被惊动了,这会全城戒严,正搜捕逃犯呢?钱大人还请锁好门户,下官还有公务,就此告辞。”说完带着从绛云楼撤出來的锦衣卫们走了。
钱谦益这才进入绛云楼,只见这座华美精致的小楼已经被锦衣卫们翻得乱七八糟,所有的柜门都大开,衣服布料散落在地上,连墙皮都被砸开,看;里面有沒有暗室,柳如是带着两个丫鬟正若无其事地坐在堂上喝茶呢。
看见老爷过來,柳如是强装出來的坚强终于撑不住了,两行清泪流下,扑进钱大人温暖的怀抱哭道:“老爷,你终于來了。”
钱谦益温言哄了一阵子,这才问道:“如是,你到底有沒有收留董小宛。”
柳如是破涕为笑:“老爷你说呢?”
钱谦益望了望被锦衣卫翻得乱七八糟的绛云楼,摇摇头道:“老夫不知道。”
柳如是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后面一个丫鬟拿手绢在脸上一擦,对着钱谦益盈盈下拜:“民妇董小宛参见钱大人。”
原來被搜捕的对象就站在锦衣卫们面前,而他们却认不出來,可见柳如是易容术的高明,当然了,这帮锦衣卫都是新人,也沒几个认识董小宛的,要是许三皮带队來搜,兴许就沒这么好运气了。
钱谦益赶紧虚扶一下,对于董小宛他并不陌生,当年大家经常一起探讨诗词歌赋來着,要不是因为和柳如是关系更近一层,说不定就把董小宛给娶了呢?钱大人就是钱大人,这个当口还有心开玩笑:“董大家可不是民妇,您是国公夫人啊!”
董小宛道:“我家老爷被夺了爵位,流亡海外,哪里还有什么国公夫人。”
钱谦益道:“镇国公的爵位虽然夺了,不是还有个旅宋的护国公么,这小子的头衔多的是,老夫都搞不清他还有几个爵位呢?唉!不说这个了,现在京城危险,还是赶紧转移比较好。”
又经过一番装扮,董小宛化装成仆役摸样,跟着钱谦益的轿子出了绛云楼,向着最近的城门走去,刚走出绛云楼,一队锦衣卫就围了上來,领头的正是许三皮,他冷笑着对轿子内的钱谦益道:“窝藏钦犯,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