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花靥一身寒意,从外面回来,进屋二话不说,一甩手便把梳妆台上所有精致的饰品扫到地上。
心里仍是不解气,转身手臂又是一扬,把摆设架上的各种贵重的装饰品推倒在地,瓷做的装饰品瞬间变成满地的碎片。
“王妃……”专门负责伺候花靥的女奴兢兢战战地杵在门外,嘴唇嗫嚅了两下,接触到花靥杀人般的眼神,马上噤声再也不敢说半句话。女奴怎么都不明白,为什么以前一直好好的王妃,突然间就变了。变得冷厉,变得暴躁,变得动不得就发脾气。似乎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而这样的改变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女奴就不得而知了。
只是,只是,让她困惑的是,王妃虽然变了,可是竟然连王也变了。以前的王是很宠爱王妃,可是也只是仅限于宠爱。如今的王,对王妃早已经不只是宠爱那么简单了,完全是千依百顺,甚至是言听计从。
大家都觉得现在的王不像他们的王了,可是却又都知道这分明是他们的王。究竟发生什么事了,谁也不知道!
“滚!”花靥回头狠狠的眼神瞪了女奴一眼,森冷的语气道:“有多远滚多远,本妃不要见到你。记住,你刚才什么都没看到,否则——”
花靥自动省略了话尾,可是女奴却听得再明白不过。刚才王妃的失态,她要是敢出去张扬半句,绝对死得很惨。
“是,奴婢知道了,奴婢一定守口如瓶。”女奴颤抖着声音说,说完赶紧带上门,见鬼似的逃开了。
女奴已经逃开,可是花靥的视线却没有收回,直勾勾地望着那紧闭的门扉,不知在想些什么。
几天以前她以为花靥,花靥,花飞叶落,这就是最后的结局……却不想……
草原上的夜风刺骨的寒冷,纳兰浅定定地站在窗前,遥望着不知名的远方。草原的夜空,繁星闪烁,可是视线所见之处皆是一片模糊。
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开了,玄冰拿着配置好的药草走了进来。“主子,你该上药了。”
“玄冰,靥儿她怎么样了?”纳兰浅没有转身,淡淡的语气问道。
“主子放心,花靥她不会有事的。”玄冰简单地回答道,想了想,有些话觉得应该说出来,便婉转说出来。“主子,那天你不该去救她的。也许,你那天没有冲进火场中救她,没有因为救她而伤了眼睛,她也就不敢痴心妄想什么……”那晚,那场大火以前,他不知花靥对主子原来竟然是至死不渝的爱。
那天那场大火,只有他知道是靥儿自己点燃的,她承诺帮他做好最后一件事之后,会一死谢罪。
这一次他千里迢迢而来,为的就是说服月族和黒木国合作,由他作为军师,提供精锐的武器,由本身就骁勇善战的月族挑起战事,上场对战青黎国,目标是青黎的盘龙关。由于地理位置的原因,拿下的盘龙关就等于打开了进入青黎的缺口。黒木国承诺月族,只要拿下青黎,日后定然会把青黎的三分之一的土地分给月族。青黎的地理位置一直很好,土地肥沃,这对于地处荒凉之地的月族,无疑是个很好的诱惑。
然而战争就意味着死亡,月族再怎么骁勇善战也只是一个种族部落,心中还是忌惮青黎,即便真正挑起战事,月族也不会完全为黒木国所用。
纳兰浅这一次来就是为了这件事而来,当他见到月王宠爱至极的王妃原来就是花靥时,他知道花靥不会袖手旁观。
可是纳兰浅没料到的是,花靥竟然不顾性命之忧,喂养出一只血蛊用来控制月王。而她为了血蛊永远没有被解除的可能,她打算毁掉母体本身,只要花靥这个母体一死,月王身上的血蛊就永远没有解除的一日。
所以花靥毫不犹豫地点燃了房中的幔帐,大火蔓延的时候,他方知这就是她一死谢罪的方式。然而,这一次他并没有铁血心肠冷眼看着她死去,而是最后关头冲进了火场把她救出来。
花靥不过是他手中的一个棋子,就好像当日那些从无情楼买回去的奴隶,关键时候死得其所。可是这一次很奇怪,他竟然对这个跟在他身边十几年的棋子生出了慈悲的心肠。而他更是为了救这个棋子,眼睛被大火冒出来的浓烟熏伤了,以致如今视线依旧视物模糊不清。
慈悲……终究是因为篝火晚会上那一支家乡的响屐舞……所有的思念埋在心底二十几年不曾蔓延,如今因为花靥的那一支舞,像缺了提一样止不住地流泻出来。他想念一切关于家乡的记忆,深深地想念着,就像想念漠漠一样……都是生命中不可剔除的一部分。
可是要说会救花靥已经超出了纳兰浅的意料番外,那么救出花靥后所引发的事情,更加是纳兰浅预料不到的。
从那时起,花靥便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疯狂地为他做每一件事。
而就在刚才,花靥问出那番话的时候,他才突然醒悟,花靥对他所做的一切不是恩情,不是命令,而是她疯狂地爱上了自己。
她说:“主子,从五岁那一年我遇见了你,你擦去我脸上的泪,对我说,不怕,有我。那时候,我的一颗心都在你身上。所以我甘愿为你做任何事。日后哪怕你会成为至高无上的帝王,有着无数娇媚的妃子。可我不在乎你有三宫六院,也不在乎自己是否有名分,甚至我能否跟着你到那时。我也许不配,不配去爱你。可是我还是想知道,十几年来,主子,你的心里究竟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