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毫无意外,姑苏如月又被呛了一回。
苏漠漠不理她,俯下身扶起地上的清尘,心疼的语气道:“娘,起来,有女儿在,谁也不敢欺负你。”
“哼,”清尘没有接话,姑苏如月倒是先鼻子哼气,尖锐的嗓音讽刺道:“哟,好大的口气啊。到底是怎么个不敢法,我倒想见识见识。原以为吧,嫁进轩王府成了轩王妃多半是个主儿,却不想只是个不得宠的弃妃。不得宠也罢,竟然耐不住寂寞,跟人苟且tōu_huān,还被轩王爷逮个正好。听说轩王爷一气之下赏了军棍无数,怎么没死竟然还能活得好好的?真不知是不是天下贱人骨头都这般硬,怎么打也打不死。瞧她这身打扮,一夜未归,不知又是会哪个情郎去了——”
姑苏如月满口讥笑,说出的话是一句比一句难听。“啪”的一声,姑苏如月的话还没说完,脸颊便是一阵刺痛。她捂着脸,看着赏她耳光的人,眼神赤红得要喷出火来。
“娘……”苏漠漠也难掩惊讶,她还没发怒,清尘倒是没忍住伸手给了姑苏如月一巴掌。
“姐姐,做人莫要太过分了才好……”清尘声音有些颤抖,眼神却无畏地看着一脸愤恨的姑苏如月,半空中,打人的那只手还是五指并拢。
苏漠漠知道清尘是听不得姑苏如月如此玷污自己,天底下有哪个母亲愿意人家诋毁自己的儿女?无声地看着清尘消瘦的侧脸,那一刻苏漠漠觉得天下间没有比这更美的母亲了。
伸手拉过清尘的手掌,很冰冷,苏漠漠把它包围在自己的手掌内,淡淡地说:“娘,疼吗?下次这样的事交给女儿便好了,苏夫人的脸皮厚,女儿还年轻,有的是力气,不怕疼。”
“你们?好一对贱人母女!”姑苏如月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美丽的脸庞因为愤怒早就扭曲得不成样了。什么轩王妃?原来不过是差点被轩王爷打死的贱人。苏铁也瞒她瞒得够深了,要不是她早上去苏铁的书房,无意间发现了早前轩王府派人送来的密函,她还不知道有这一回事呢。
她伸手指着清尘和苏漠漠,语气森冷道:“既然不过是轩王爷的破鞋,今天即便是被打死,量轩王爷也不会皱一下眉头。来人啊,二夫人和二小姐目无尊卑,以下犯上,行为顽恶,今日乱棍打死,以儆效尤。”
姑苏如月话语落,便见苏婉儿领着一群手持长棍的家丁冲了进来。苏漠漠回头看了眼来势汹汹的一群人,冷笑。难怪刚才都不见人影,原来都被苏婉儿叫去家训去了。
好吧,都来吧。既然她不犯人,人却犯她。正好也让她试试身手,话说好久不曾使刀了,不知那两把宝贝是不是锋利如初?
“娘,谁打了你?”苏婉儿一下子便瞧见姑苏如月脸颊上红肿的五指印,头一歪刀子般的眼神刮着苏漠漠。“苏洛洛,又是你?”这么重的力道,苏婉儿自然第一直觉是身强力壮的苏漠漠所为。
“是又怎样?”苏漠漠也不含糊,挑衅道:“反正你们早就谋算好,不给我两母女好果子吃,那么作为补偿,这一巴掌自然是少不得的。”
“你?死到临头嘴巴还那么臭?”苏婉儿被气得跳脚,指着苏漠漠和清尘,回头跟身后的一群人道:“给本小姐上,不准手下留情,谁打的越多打的越重,本小姐重重有赏!”
姐妹一场,苏婉儿心肠竟也如此歹毒,苏漠漠总算知道什么是最毒妇人心了。好吧,既然人家狠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要比狠比毒,她苏漠漠敢说第二,谁敢居第一?
身后骤然响起阵阵的脚步声,一群家丁得了令,为财而死。不过是个不得宠的庶女,打死了有夫人和小姐撑着。
苏漠漠的眼睛眯起,浑身散发的冷气让人心惊胆战。伸手,一把薄如蝉翼的飞刀冷冷地甩了出去,诡异地把空气中几片被风吹落的叶子串在了一起,然后直直地檫进了一旁的树干里。刀柄还在疯狂的摇曳,发出呜咽的声响。
“不怕死的,就都上来吧。最近正好手痒,需要几具新鲜的尸体做解剖。”如鬼魅的声音响起的时候,身后的正要冲上来的一群人纷纷顿住,愕然间,便见一张绝美却冷漠到极致的脸转过,带着妖冶笑容的嘴角微张,透骨寒凉的嗓音问:“你们谁愿意第一个成为我的试验品呢?”
闻言,有棍棒跌落地的声音,一群人竟没有一个敢上前去冒险。从二小姐的语气,他们毫不怀疑自己的内脏器官会被掏个精光。
“一群没用的废物,一个女人,你们怕什么?”苏婉儿说着,抬脚对着某个家丁便踹了下这个女人解决了,没死的,本小姐一人赏一千两。”
有道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苏婉儿话音刚落,有家丁咽了咽口水,打算为了银子拼死一回。
苏漠漠已经做好了应战的准备,清尘却突然抓住苏漠漠的手,沉声道:“洛儿,你忘了当初娘跟你说过的话了吗?除了帮助你爹,不管什么时候你都不能——”
清尘的话没有说完,小小的无尘居突然来了位不速之客。“好热闹啊,母妃,难怪你一点都不想念儿臣。”甜腻而狂傲的嗓音响起,前面一个宝蓝色衣衫的小男孩定定的看着院中的苏漠漠,就那么看着,俊美无比的脸庞上有着迷人的笑意。
小男孩的眼神在院子里扫了一圈,瞧见凶神恶煞的苏婉儿,脸色阴霾的姑苏如月,以及一群见钱眼开的玩命家丁,眼神里没有一丝感情。那眼神原本不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