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乖。”男子略微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修长莹白的五指轻轻地拍了拍五彩花蛇的脑袋,那五彩花蛇闻声,似乎听得懂人话一样,蛇头轻轻地在男子的手掌中摩挲了几下,复又在男子的身边躺下,依旧是乖巧温顺的模样。
这时门外刚好响起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接着便有响起一道女声:“宫主,属下残云求见。”女子轻声说着,语气里满是恭敬。
匍匐在男子身边的五彩花蛇闻声,蛇头倏地竖起,朝着门口吐了吐蛇信子,三角吊眼里死死地盯着,那眼神似乎是对门外求见之人很不待见。
男子隐藏在假面之下的黑眸扫了五彩花蛇一眼,似乎突然轻蔑地笑了一下,冷声道:“进来吧。”
残云得到答复推门而入,前脚还没迈进,便感觉到空气传来一阵诡异的波动,还没反应过来,一股恶寒的气流已经打在了她的身上。‘咔嚓’的一声,似乎是骨头碎裂的声响。左边肩膀上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传遍全身,残云差点就没忍住倒了下去。
忍着疼痛,残云倏地双膝跪下,卑微的声音求饶道:“宫主饶命——”软榻上的独孤冷有些嫌恶地扫了残云一眼,没有温度的声音道:“饶命?残云你认为自己还有多少条命值得本宫饶你?上次的事还没告一段落,这一次你居然还敢擅作主张?谁允许你私自把小五带出去的?”
残云闻言一震,脸色突然变得刷白,略带的恐惧的嗓音急忙道:“求宫主再给残云一次机会,残云带回来一样东西要给宫主……”残云哀求着,急忙从怀中取出一样东西,双手捧送着,等待男子接过。
“好,若然你带回来的东西入不了本宫的双眼,残云,你应该知道结果会如何。本宫从来不会给同一个人一连两次饶命的机会。”话音落,一阵狂风扫来,下一秒捧在残云双手的东西竟然落到了软榻上的男子手中。
展开,男子明显一震,黑色假面下却看不出表情。
似乎是看出的男子的疑惑,残云低着头恭顺地解释道:“回宫主,画中的女子正是上次巧言骗走我们无情楼一个男奴的那个男子,原来她一直是女扮男装……”
残云话一出口,明显感受到空气突然沉寂了下去,仿佛死去般,安静得连呼吸的声音都觉得刺耳。不安瞬间占据了残云的心底。她慌乱地接着解释道:“宫主,这几日属下一直在查探此人的下落,昨天在桃城偶然被属下遇到,属下一直暗中跟踪她……”
残云自顾自地说着,说到这突然想起什么,神情一下子变得激动,骤然提高声量道:“宫主,这不是一个不简单的女子,今日属下亲眼所见,简直骇人听闻。属下亲眼看到……看到那个女子竟然用刀把一个产妇的肚皮剖开,把腹中的胎儿取出来。而她做着一切的时候竟然面不改色……”回想起当时所见的情形,残云只觉得心底的震撼还在徘徊不去。
当时她守在人群里,那个女子从桃泾里出来她便盯上了她。桃城的城主夫人突然作动,竟然是难产,就连有着几十年接生经验的稳婆都无能为力。原以为这个女子是要离去的,却不想她听到稳婆的喊声后竟然停了下来。并且出人意料,竟然伸出援手。
看着她在桃城的城主面前,一把扯下头上的发带时,也就是那时她才知道自己一直要找的人不过是个女扮男装的女子。有些惊讶,有些恼怒,想不到自己竟然被一个假男子给蒙骗了双眼。也暗恼自己,竟然连这一点都不曾想到。一个男子怎么可能如此精绝无双?一个男子怎么可能一身阴柔之气?
她是太急着要找到这个人戴罪立功,从而忽略了她自己行走在外的时候同样也是女扮男装。心底的气愤不甘,使得她当下假扮成稳婆的其中一个女弟子,混了进去,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有幸目睹了那样一个震撼人心的场面。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毛骨悚然,天知道那个女子是怎么做到完全面不改色的?要知道稍微有点差池,那便是几条人命啊!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戴着假面的男子依然不动声响,残云回过神,神色突然萎靡,身体瑟瑟颤抖,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绷紧,等待着更为严厉的惩罚。跟在宫主身边多年,她很了解他的性格,越是沉默越是让人恐惧。因为你永远猜不到他下一个动作会是什么,也许一出手便有人魂归天国。
谁知结果却出人意外,一阵死寂过后,独孤冷幽冷而带着腥甜的语气道:“不管用什么办法,把这个女子带回来。记住了,残云,这是你最后的一次机会。”
话音落,一阵冷风过后,残云抬眸望去,软榻上早已空空如也,原本在上面躺着的一人一蛇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刚才所见只是幻觉。
残云绷紧的神经倏地放松,整个人虚弱地瘫坐在地上。一个动作牵扯到了左肩上的断骨,残云吃痛倒喝一口气。忍痛伸手毅然把断开的关节接回去,残云才撑着从地上站起身,步履蹒跚地走了出去。
苏漠漠回到饭馆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正是晚饭用餐的时间,店里人满为患。未免惊吓到客人,苏漠漠偷偷地从饭馆后面的小门走了进去。才踏进厨房,身上染血的衣裳差点吓坏了玲珑丫头和慕容延,所幸苏漠漠在两人说话前,便开口把事情说了一遍,衣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