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赵十七的梦预示了将来可能会发生的一些事——比如,沈千染的报复!
因为她让琴儿给宁常安下毒,如今秦之遥被宁王所擒,这事最终一定瞒不住,沈千染知道也是迟早的事。
所以,宁王才为自已心爱的女人举人向赵家举起刀,这也是在情理之中!
“十七儿,为什么你从没跟祖母提过这些?”赵老夫人见赵十七脸色惨白的瑟缩地蜷着,似乎对她的话没有一丝的感知,神情呆呆怔怔地注视着墙面,她略感心疼的抱紧了赵十七,这孩子心地如此善良,不应该要为上一代的恩怨承受如此重的包袱!
“十七儿……”赵夫人似乎想起了什么,嘴角僵硬地裂开一丝笑意,她放下手中的锦盒,几步上前蹲在她身边,心疼万分地伸手握住了她冰冷的手,将她包含进自已的手心,连声安慰,“十七儿,你不要害怕,娘去找珍妃娘娘,当年她母子落难时,是我们赵家收容了她母子二人,这个情面,她总是要念的!”
赵老夫人不仅嗤笑出声,“念卿,这些阵年旧事,又是妇人间的承诺就不用搬出来了。朝堂上的事不存在妇人之仁,那宁王要是个善茬,就不会把珍妃送出京。”
“娘亲,是我害死一兄长……”赵十七低下首,对上赵夫人那双充满担忧的眼眸。嘴角凄凉一笑,浓黑的羽睫上全然被泪水全粘在了一处。
赵夫人心口一滞,再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劝慰。
赵老夫人似乎想到了什么,低声问,“十七儿,你说洞房之中,你穿的大红吉袍,你告诉祖母,上面绣的花式是什么?”
赵十七虽然不解赵老夫人为什么问这个,但她还是闭上眼尽量去回忆那洞房的场景,仿佛她又站在了她铜镜前,看着将来的自已,那眼角的蓝痣若泪欲滴,那凤凰吉袍上……忆起过往,她浑身的力气像是一下子被抽光了似的,软绵绵的,就连呼吸都好象要用了力气一样,才能将胸臆中的气喘出来,“祖母,是九尾凤凰吉袍,十七儿看到了,凤翅上有九尾,凤眼是金色的……”
“九尾,居然是九尾……”赵老夫人喃喃自语一句,瞬时整个心如沉到了冰窖之中,赵十七的梦境在告诉她,兰亭登基为帝,因为只有帝王的大婚,新娘子才能着九尾凤凰吉袍。
“为什么,你一开始就从不曾向祖母说这些事!”赵老夫人脸然微变,沉了声,带着苛责。如果她一早知道,她肯定不会策反。既然知道宁王有当皇帝的命,她会采纳赵承略的意见,舍弃秦之遥,冒着被兰御谡冷落几年的命运,站到宁王身侧,待新帝登基。可现在,一切都太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