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赵承恩见容蝶呆怔,冷鸳的眸子里闪过丝狠戾,“还不谢太子恩典?”
容蝶脸色灰败,磕首道,“蝶儿谢太子恩典。”
容蝶退下后,兰锦方才自饮了两杯入腹,两颊微生粉,带着醉意的眸光越发璀璨,望着佳人的背影轻叹,“可惜了一个妙人!”
兰亭自始自终象是在局外人,闻言笑,“这是大哥的家事,七弟感概什么?”
兰陵似笑非笑道,“三弟说得在理,是家事!孤道七弟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如今见七弟如此为佳人感概,难道也看上了容蝶?这样吧,这隆景轩近日来了几个新舞姬,姿容身段皆是一品,如今正在调教,七皇弟要是有兴趣,可随便挑,孤买下来,送与七皇弟。”
兰锦冷冷一笑,“太子殿下,兰锦虽不才,却不喜眠花宿柳之事。”此言一出,殿中有不少人脸上现出薄怒,暗斥兰锦无礼。
兰陵却不气,脸上依旧是惯常的诚挚,坦然如斯,仿佛方才什么也没发生一般,他朝着兰亭举杯道,“三弟,看来我们才是俗人!”
正说着,侍卫来报,柳相之孙女,柳延宗之胞妹柳真真和永安候之女,赵承恩之胞妹赵微兰求见。
兰陵笑道,“三弟和七弟在此,京城的适龄的名门佳人很快会围堵隆景轩,众位,今日的宴席恐怕要令大家扫兴了。”兰陵扬手,所有美姬立即井然有序地从偏门退下,殿中各男子含着笑修整着衣襟,一扫殿中****。
隆景轩地牢,容蝶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身下被折磨得已痛至无感。
“说,谁是你的主子?再不说,换上大一号的木马让你坐坐!”侍卫长赵承略阴沉着眼恶狠狠地盯着容蝶,他有力而坚硬的手狠狠捏着她的下颔,而她四肢更被张到极限。身前和身后各有一男子强行架住她,把她按实在刑具之上,鲜血混着汗液不停地从腿根处留下。
“我不会……说,你们尽管……上!”她含糊不清地,“死也不会说,你叫兰陵那狗贼死了这条心……”从她进入隆景轩接近兰陵的第一天,就预知道有这一天。
“愚忠的蠢货,你在这里受折磨,你的主子在楼上正美酒美姬相乐,你只要说出你向谁泄露了计划,本官可以代你向太子求情。”赵承略狠狠捏住她的下颌,“说,你主子是三皇子还是七皇子?你还向他们透露了什么?”珈兰寺围缴是他亲自策划亲自动手,却功亏一馈,经太子层层严查,竟发现消息是从隆景轩走漏,并很快锁定在了容蝶身上。
想不到此女竟是逆臣张晋河的遗孤。
“如果我说我的主子是当今圣上呢?哈哈……皇上早已知道太子……预谋不轨,我劝你们还是早……点把我杀了,否……则,有一天我会成为你们……主子头上的一把利刃……”终是抵不过折磨,容蝶昏了过去。
“泼醒她……”赵承略阴冷无情地下令,软硬兼施了两个多时辰竟未从一个弱女子嘴里撬出有用的供词,赵承略怒极,差点忘了太子下令要留下活口。
“今天先到此,别整死她,她还等人来救。”赵承恩不知什么时候已下来,靠在一柱子上,脸上神情暗秽不明。
赵承略对兄长道,“大哥,看不出这贱人嘴巴这么硬。”
“别用刑过头,她不是普通的细作,张家的余孽肯定会设法相救,到时太子要利用她一网打尽。”赵承恩冷冷瞄了一眼昏死过去的容蝶,离开。
马车到了沈府,三人下了马车,水玉招呼着府里婆子把申氏抬了进府。
沈千染微一福身,“洪侍卫,多谢一路相送!”
洪齐当即回礼道,“沈二小姐不必客气,洪齐职责所在,这就回去给七殿下复命,先告退!”
目送洪齐马车走远,沈千染带着水荷进府。
一进内堂,沈千染注意到,不时有家丁把一些的旧家具抬出,而几个婆子指挥着丫头做彻底的清扫。
还有不少二等丫环,在窗台上贴着窗花,却不是每年都贴的那种年年有余之类的花样,而是一个触目有些心惊的“喜”字。
“大家手脚利索些,彩华,这上前要再擦一次,彩芝,把这镜子也擦干净,还有,全部擦完后,你们再检查一遍,若哪里给我查出一点的粉尘,你们就等着挨板子。”广嬷嬷手里拿着扫掸子,上下左右的指挥着丫环,偶尔用手指刮过一些边边角角,若有发现脏,老脸一变,照着负责这个片区的丫环的后背就是一顿猛抽。
沈千染一路蹙着眉,直觉有异常之事发生,却没有拦下丫环们细问。
水荷心里莫名其妙,看着人来人往匆匆忙忙的样子,不象是因为申氏受伤而掀动,倒是个个脸上沾了喜意。
广嬷嬷眼尖,看到沈千染,满脸笑意地上前福身,“二小姐,大喜了,大喜了,宫里头来圣旨,沈家要成皇亲国戚了。”
“出了什么事?”她有不详的预感,心跳的声音在耳边鼓动,沉重的,一下一下,比方才在马车上跳动得还快。
“今儿辰时,老爷回府了,接着宫里的的赵公公来宣旨把皇上的亲妹妹瑞安公主赐给老爷当平妻,过年后就要过门。这会老夫人乐开怀,正在给大伙发红包呢。二小姐,您瞧,这还不是天大的喜事?”
“我爹呢?”她浑身一震,立刻打断广嬷嬷一脸喜色的喋喋不休,她甚至冲动地想撕了广嬷嬷的嘴。
“老爷在老夫人房里,除了夫人和二姨娘,大家都在老夫人房里。”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