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府二姑娘规规矩矩谁人不赞?你少在这儿播弄是非!”不知为何,听到计夫人说甄钰的不是,计侯爷心中顿时十分的不舒服起来,沉声道:“当日甄姑娘如何不见。不是都解释清楚了吗?圈套,哼,你说的倒也对,但只不知若是彻查了下来,还不知牵扯到是谁下的圈套呢!”
计夫人听毕心头一跳,片刻问道:“那世澜请封世子一事,侯爷究竟有何打算?”
“等明年再说吧!”计侯爷道:“府中接二连三的闹新闻,家宅不宁,如何请封?让皇上心里怎么想?”
计夫人顿时火了,决然道:“不行!明年。明年就晚了!西南军权一旦交出去,世澜还能够要的回来吗!侯爷好歹也该为世澜想想!”
计侯爷冷哼一声。反问道:“就算皇上现在我将西南军权移交给世澜,他能管得住吗?你以为那些武将是那么好治辖的?”计侯爷在军营中混了多少年,最明白那些人的性情,计世澜算是栽在邵琬清这上头了。在旁人眼里,就是个不着调的世家纨绔,军人最鄙视的,就是这种人!
计侯爷见计夫人嘴唇欲动,又说道:“你以为当年我临危受命。那些人真的什么都听我的?我花费的心血精力不是你能够想象!世澜,再历练历练吧!”
计夫人面色微沉,淡淡道:“侯爷能等。我们母子可不能再等了!总之,世澜一日不封世子,我一日都不安心!”
“你想怎样?”计侯爷面上一凛。
计夫人冷哼一声,说道:“不怎么样!”
计夫人心中恨极,计侯爷始终不肯请封,甚至连一句准话都不肯给,若说不是生出了别的心思,计夫人说什么都不肯相信!只要一想到在西北的计世宜,计夫人的心里边十分不安。
当年计世宜的生母杨氏难产,稳婆和大夫都说情况甚危,恐怕要一尸两命,谁料杨氏那个贱人,临死还要给她添堵,死死拼着命将计世宜生产了出来。后来,计老太太怜惜孙子,生怕她要照顾世澜分不出精力,将计世宜亲自养在身边,这一养就是四年。
四年之后,她好不容易将杨氏留下照顾计世宜的贴身丫头和嬷嬷都料理了,不料那死丫头临死大喊大叫嚷嚷她要害二公子性命,嚷得人人变色。没办法,她只得暂时留下计世宜的性命,非但不能再谋害他,反而尽心尽力的照料他,生怕他真的出点什么意外。
后来他见计世宜性格沉闷,不爱说话,也不爱与人交往,无论是四书五经还是弓马骑射都学得勉勉强强,是一个寡淡之极的人,她也就慢慢放松了警惕。
再后来,皇上为皇子们钦点伴读,将世澜点给了太子,她心里暗自欢喜,不料福清公主那日见了计世宜,在皇帝跟前随口说了句玩笑话,说大表哥给太子哥哥做伴读,干嘛不让二表哥跟着二皇兄呢?皇帝一笑,随口便答应了。自那之后,计夫人想要再动他的主意,越发困难了!
她一直暗中观察计世宜是否有什么不对劲的表现,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直到后来清虚观那日发生意外,她才又重新注意上了他。不料没来得及下手,他却又打碎了御赐之物被发配充军,那时她还暗笑老天有眼,除掉了一个眼中钉,谁知西北这一战,他竟又立了功!
偏偏军报瞒得紧,满朝上下除了皇帝再无第二人知晓,她也不知他究竟立了什么功?功劳有多大?越是不清楚,心中越是不安。世澜的世子一位一日不定下来,她一日便不会心安!万一这爵位给了计世宜,她们母子要如何自处!
燕誉堂卧室中,计世澜望着眼前的茜红撒花衣裙的窈窕女子,挑了挑眉,冷声低喝:“你怎么在这儿?滚出去!”
邵琬清抬手,轻轻抚了抚高高的望仙鬓鬓角珠花,阔大的衣袖滑落至肘弯,露出一截圆润雪白的胳膊,红白分明,惹人眼目。
“世子爷好大气性!婢妾只是想好好服侍世子爷,世子爷这是生的哪门子气呐!”邵琬清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笑吟吟道,婷婷袅袅,如一支怒放的芍药。
计世澜正为这事烦恼,一听邵琬清“世子爷、世子爷”的称呼自己,只觉得说不出的讥诮与刺耳,几个跨步上前,捏着邵琬清的下巴狠狠一抬,恨声道:“贱人!连你也敢取笑爷,你是什么东西!”
邵琬清用力扭开被他钳制的下巴,莹白如玉的手轻轻揉了揉,满不在意的笑了笑,柔声道:“爷是婢妾的依靠,婢妾再蠢也不会取笑爷,难不成,爷不想早日册封世子吗?”
计世澜愈加恼怒,抬手便欲向邵琬清打下去。
邵琬清下意识眼睛一闭身子一缩后退一步,偏着头叫道:“婢妾有法子让爷如愿,爷要不要听一听?”
计世澜抬起的手顿时僵在半空,呆了呆,将信将疑道:“你有法子?”
邵琬清轻轻吐了一口气,抬手理了理耳畔碎发,眼波流转嫣然笑道:“爷不相信?”一边说一边往计世澜身上靠了过去,一手在他胸前无意识的轻轻摸索。
温热柔软的娇躯贴靠上来,淡淡的馨香窜入鼻端,计世澜突然就觉得身子有些发软,有些心猿意马。他一直将邵琬清视为耻辱,自打酒楼客栈那次之后,再也没有碰过邵琬清,此时柔柔的灯光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