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雪说这话时低垂了脑袋,云千洛的大婚,倒勾起了云天雪的几份愁丝,想当初,她也有这样的时候,那个时候,她也是这样看过娘亲给的大婚筹备单子,那时候,盼嫁的自己,含羞带怯,满心的期待着和未来的夫君共修百年之好,不曾想,到头来,两年时光过去,物是人已非……
而如今,自己这休离独居的日子,何时是个头?无所盼,无所依,靠着的无非是在娘家讨口饭吃而已。
有时候,云天雪也有在想过,到底是现今的生活好呢?还是以前有所依的生活好呢?
所谓有得必有失,埋怨吗?恨吗?云天雪只是在心底叹着命运不公而已!
如长姐云千洛这般,太子爷退了婚,云千洛虽然成了残花败柳之身,成了全凤天子民的笑柄,但却得了有情郎凤墨琰的心仪,如若这凤墨琰真是个残废王爷便罢,那倒也般配,但如今这凤墨琰的风声,前朝后宫中的呼声均高于当朝太子爷,指不定那一日里皇帝老儿旧事重提,这凤天七子自然就尊贵无比了。
如此这般的际遇,倒真不是一般人所能拥用的!
姐妹二人说着话时间倒也过得快,一直到云天夫人过来叫二人可以吃午饭时才是作罢,也是这时候,云千洛才发现哥哥云锦程又不在铺子里了。
随口问了一句,云三夫人却是叹息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还是云天雪把方才云锦程怪异的李玮峰动说给了云千洛听。
云千洛听罢若有所思,云天雪还多嘴的说了句打趣的话来:“兴许大哥是舍不得姐姐这么快嫁人,这俗话说长兄如父就是这个理儿。”
云天雪这看似无心之言倒是意有所指,云千洛何尝不明白这是为何?只是……
她本以为哥哥和天绿有些什么的,不曾想天绿追了淮王爷云了番疆,这一去了没了音讯不说,而现今,哥哥对自己那份心,明眼人,怕是都看得出来,云千洛自己也不傻,当然也能看出来,但这事,没有人捅破那层纸,还真没法说出个所以然来的。
云千洛无奈之余,也只有让贺文跟紧了云锦程,有什么事,及时的给她说便是。
吃饭的时候,云千洛跟云三夫人商量着,让云三夫人作主,给哥哥先寻一门侍妾来着,寻常人家男男儿,到了云锦程这年龄的时候,最少也得有一侍妾一通房的,而云锦程却是独身一人,实属不正常之举!
……
再说这轩王府,出了墨芙儿失身又自杀这么大的事,这可是把墨妃给气病着了,这一病不打紧,早些年在冷宫里遭那些罪,落得了一身子的病,病来如山倒,竟然卧床不起了。
得知墨妃抱病卧床的消息,凤墨琰自然是得过来走一趟的,带着小童带了些礼物,一身银色精美袍服的凤墨琰就这么到了墨妃的住所。
墨妃得知凤墨琰过来,还强撑着坐起了身子,那一脸的病容,倒真是让凤墨琰的心狠狠的抽疼了一下,他不知当年到底是出了什么事,竟然让母妃错以为自己不是她的亲生儿。
他调查过当年自己出生前后后宫之中发生的事情,只知那几年间,倒真是发生过一件诡异之事,那一年,后宫,死了一大群人,说是闹时疫,但在太医院的医史上,却是没有关于那场时疫的任何记载。
凤墨琰和墨妃说了几句话后,便相对无语,凤墨琰心疼归心疼,只是不弄明白有些事情,他对母妃始终有一层隔阂。
凤墨琰想,也许有一天,当母妃愿意亲口告诉他当年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才是他们母子俩的心结能打开之时。
而现在,现实不能容许他心软,一点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