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不识好歹!”
从月气得连说三个你字才说出这么一句话来,让他如何去解释,他也如司徒傲天一般,不是喜爱解释的人,他以为云千洛会懂的,没想到,这女人反倒如此的质问他!
他本意是让云千洛与外界联系,周旋于紫发师叔与紫衣师父之间,平衡下四国鼎立的局面便好,其它的事情,自然有人去做,但……
那儿想得到,云千洛是这么一个为国为民着想之人,送不出信去,就要亲自下山,这可如何使得。
这女人为何如此的与众不同!
放眼天下,那家的女子小姐,不是想着过好自己的小家便可,只有这女人,好像与生俱来,心中装着天下,装着凤天的子民,唯独不曾把她自己的安危与快乐放心上。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这凤天的天子呢?可她是吗?她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王妃,一个该安分守已过日子的小女人而已。
但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子,却是让他移不开视线的。
她在眼前时,他的眼中只有她的倒影,再也看不到其它;她不在眼前时,却是在他的心底最柔软的那一处,默默的思念着、盼着、等待着……
是的,他爱她,爱入骨髓,深入血液,爱的小心翼翼,总想护她周全,却又一次要将她送到为一群豺狼虎豹之中去拼去夺。
云千洛呵呵轻笑,笑得云淡风轻,微风拂过,吹散她几络发丝,她到现在都梳着当姑娘时的美人鬓,即使嫁给凤墨琰后,也是一如既往的装扮。
身着一身白色纱衣,给人一种澄澈透明的感觉,双肩批着一条浅蓝色的纱带,一阵风吹过,出尘飘逸,犹如仙女下凡一般,无风日,纱衣丝带,紧贴在身上,精巧细致的身形,体现得淋漓尽致,如幽幽谷底的雪白兰花,从骨子散发出疏离寂寞,仅那么安静地立于眼前,便可叫人心疼地揪痛起来。
举目青山出,回首暮云远。举止优雅非凡,恍若落入凡尘的仙子。气度清华,风采嫣然。令人不敢直视。
“师兄,你对千洛的关心似乎超出了师兄妹间吧。”
云千洛此话一出,别说是从月公子了,就是原本要离开的紫发师父司徒傲天也侧目看了过来,眼底还着戏谑的笑容,想看从月这次如何自圆其说。
从月微微一愣,脸上乏起丝丝红晕,原本慢慢恢复到本色的白发与皮肤也渐渐烧红了起来,不同于平时的怒气所使得变红的颜色,而是那种妖艳如滴血般盛开的红玫瑰般的色泽。
这样的从月,让云千洛眼圈微微红了起来,这样的熟悉,那是她与凤墨琰最亲密时,凤墨琰最动情时的神态,妩媚妖娆,却又不同于女子的妩媚,带着一种致命的吸引人的魅力,总是让人移不开视线……
泪水模糊了双眼,似乎在等着什么……
司徒傲天看此情景,使了个眼色给众人,把这一处独处的空间,留给了这两个相视而望的有情人。
良久,久到云千洛都感到站的腿都麻了的时候,也没等来这男人的一句话,云千洛有丝恼怒的转身就要离去。
却是让人从后面拉住了手腕,从月那低沉又好听的嗓音传了过来:“非走不可吗?呆在这儿,四季如春,世外桃源,世上都羡慕的仙境有何不好?”
云千洛转过身来,伸出手,一根一根的把从月的手指剥离自己的手腕,叹了口气低语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如若她没有重生过,没有见过覆灭的凤天皇朝是怎么样的惨境,那么也许,她还能心平气静的享受这世外桃源般的生活。
但她见过前世是怎样的血流成河,她见过父兄是如何的惨死,那是她发誓重生后要守护的家人,却因她的疏忽,死的死丢的丢,让她如何能安心的过自己的小日子。
国是大家,小日子是小家,无国何来家,没有大家的安定,何来小家的安稳。
所以,她注定是享受不了这如春般的景色,注定做不成世外桃源的女主人!
“如果我让你留下来呢?”
从月眉头紧紧拢着,他不知道这次放手之后,是否还有再见之日,所以格外的不想放手。
云千洛定定的看着从月,心里也是苦涩不堪,让她怎么说呢,从月,你以何种身份对我说此话,你又是以何种心思留我在这天山门?
这些话,云千洛没有说出来,却是无声的询问着从月。
良久,终是从月颓废的低下了头说道:“你真的不愿意吗?如果我说,我爱你,请你为我留下来,我们一起在这天山门,执手看这天下事,可否?”
其实从月说出这话时,也心知,不见得云千洛就会同意,但这话,今个儿如若他不说出来,他怕他再也没机会说出。
实在是这些时日,习惯了云千洛在身边的日子,那种温暖的感觉让她沉溺其中,想忘忘不掉,想舍舍不下,就想要紧紧的抓住这带给自己温暖和快乐的人儿。
“师兄,对不起,我不光是天山门的弟子,我还是凤天的子民,还是凤天护国大将军的女儿,更是凤天七殿下的王妃……与公与私,我都非走不可。”
于公,她是护国大将军的女儿,她有义务替她的父兄守护着凤天的江山,于私,她还是皇室的儿媳妇,就算是凤墨琰不再了,也不能改变她是他妻这一事实,凤墨琰不能为凤天的百姓们做的事情,她要去做。
云千洛的这话,说得从月惭愧不已,他早知道是这种结果的,但还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