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救小姐,救小姐呀,有人要杀小姐……”金铃哭天喊地的厮吼着,头上的血水还霍霍的顺着脸颊和着泪水一块儿落了地。
凤墨琰只觉得嗡的一声,脑袋如炸了一般的疼痛着,先前心底那些不安,全部爆发了,侵入他的四肢五骇,久久不能动弹的。
“小姐在哪儿?现在呢?”云锦程又抓起金铃,着急的问着,一双座眸充满了血丝,心急得不行,可是手中的金铃,却是脑袋一歪,人就晕了过去,这可急坏了一干一等。
水千澈看那马车的车轮子,有泥土,肯定是出了城的,于是就开口道:“来人,速速配上好的马车。”
而后朝着云锦程说:“将军,先把这丫头弄上马车,我们往城处先行过去,叫了大夫给这丫鬟唤醒了。”
云锦程嗓音暗哑的低应一句,神情中是前所未有的焦躁。
凤墨琰没有动,看着云锦程抓了金铃上了马车,看了水千澈骑上高头大马,他们没有一个人回头看他一眼的,凤墨琰的双手紧紧的抓着轮椅的扶手,指甲掐进掌心,摊手时,深深的一个月牙印儿印在其中。
墨无忧指示着众人把这院子清扫一下,这才走向凤墨琰,安慰道:“墨琰,别难过,不会有事的。”
凤墨琰没有说话,墨无忧却是十分担心,又开口道:“我推你去休息会吧,我们在这儿等着消息。”
小童在边上,听墨无忧这话,很想说点什么,可是这会儿,自家主子冷着一张脸,他也不敢乱说话添乱的。
墨无忧心情甚好的推了凤墨琰往别院行去,凤墨琰坐在轮椅之上,一直没有讲话,不过却在心里想着,到底是何人想杀云千洛呢?
木城就有人下毒,却不曾想毒到了云天雪,这会儿,又遇刺杀,到底是什么人?
莲毒呀……凤墨琰想到木城云天雪中的莲毒,心底就一阵的发汗,如果这次的人,和上次是一样的人,那么云千洛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穿过亭台楼阁,池馆水榭,走过假山怪石,花坛盆景,终于到得为凤墨琰安置的那一处别院之中。
到了屋子门口时,小童急急跟上前去:“无忧小姐,我来服侍主子休息就好。”
墨无忧温婉的笑了笑,看和小童:“还怕我照顾不好墨琰吗?”
小童脸上一囧,很想说,以你现在的身份和我家主子独处一室,惹了人闲言碎语就不好了,而且我家王妃很在意这些的。
凤墨琰倒是无动于衷,没有说让谁服侍,就这么呆着,最后还是小短小童跟着一起进了屋子。
墨无忧吩咐小童去打了水来,湿了布巾,细心的为凤墨琰擦了把脸,小童下去倒水时,凤墨琰却伸手抓住了墨无忧的手腕,薄唇微掀,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深邃的眸中,多了抹凌厉的味道:“无忧,云千洛的本王的王妃,势在必行,你懂吗?”
墨无忧深吸了口气,缓缓回眸迎上他,微微一笑:“墨琰,你到底想说什么,你我之间,不需要拐弯的抺角的。”
“这次的刺杀,没事最好……”凤墨琰拖长的尾音,带着一股子阴寒,盯着墨无忧咬牙道:“她若出事事,水城必遭大祸。”
“呵呵,墨琰,你不是已认定我是凶手了吗?又何必来问?”挑衅的看着他,墨无忧唇边的笑容很刺目,长睫用力向上眨,水雾却依然浸湿了眼眶……这个男人,这会儿,为了另一个女人这般不分清红皂白的质问于她,把她置于何地?
凤墨琰突然伸手抓住她的肩,朝她奋力嘶吼,“你到底懂不懂,她是我的王妃,势在必行!”谁都不能改变的,那是他想娶的女人,也必需是她的女人……
小童回屋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伸手捂着惊呼的嘴巴才没有叫出声来,主子这种神情,好狠,像是要杀了无忧小姐一般。
“凤墨琰,你凭什么就认定是我做的,我一直在城主府,不信你可以去查呀,没准是那女人得罪了别人呢?”墨无忧一脸的泪水,心底的滋味别提有多难受了,她没有想到,凤墨琰会不相信她。
凤墨琰死死的盯墨无忧,没有讲话,可是那眼中写满了不信任。
墨无忧让他这信的眼神看伤了,苦笑着开口:“墨琰呀,无忧待你如何,你会不懂吗?你怎么能不相信无忧呢?”
凤墨琰不信任墨无忧,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他这人,信任的人,一向不多,对任何事,都是持着怀疑的态度。
俗话说的好,小心驶得万年船嘛,而上次去墨家庄时,画舫之上,云千洛落水之事,凤墨琰明白,墨无忧并非无心之过,所以这会儿,云千洛遇刺之时,他第一个想到的要杀云千洛的人,非无忧莫属,可是这会儿……
小童趋步上来,自凤墨琰身侧站定:“主子,水城主他们往城外去了,咱们是不是也跟着去呢?”找王妃才是正事呀,这主子这会儿和无忧小姐置什么气呢……
凤墨琰微微点了下头,而后吩咐让墨无忧先行离去,由着小童备好了车,这才匆匆的上了马车,却是落后了云锦程等人一步的。
凤墨琰坐在马车之上,思索着墨无忧说的话,以她对墨无忧的了解,如果她真的做了,也不会不承认的,那么这次也许真不是她,但却不能排除上次的人不是她安排的,毕竟墨无忧对于自己未按约定娶她为妃一事耿耿于怀多呀……
凤墨琰闭了闭眼晴,手放在自己的腿上,这个时候,他是恨的,恨自己的无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