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听到这样的话,依兰和张德贵两个局外人都心疼。
“你手上的是什么花?”夜婉凝看到一个叫小娟的小宫女正捧着一盆鲜花从外面进来。
小娟说道:“回娘娘的话,这是新开的‘虞美人’,奴婢刚从御花房拿来的。”
她闻言苦涩一笑:“听说新开的花不是一般的人能拿到的,我这里跟冷宫无异,也亏得你有这般本事。”
小娟听她这么一说,指尖不易察觉地一颤,微微闪了闪神,她笑着说道:“哪里是奴婢的本事,若不是有皇上允许,奴婢又怎会拿得到呢。”
一听到慕容千寻,夜婉凝心口微微疼了起来,他们有半个月没有见面了吧?他可有想过她半分?还是真的美人在怀将她忘却了?
不,他不会!
心中一直这般笃定,她才坚持到了今日。
缓步上前摸着虞美人的花瓣,不由地想到虞姬和西楚霸王,虽然两人在一起的时间不长,可是他们至少是彼此真心爱过。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被迫回去的那一天,她却希望在这里的每一日都能跟他真心相对好好珍惜,可为何偏偏事不从人愿。
轻阖双眸,她说不出的苦涩,转身欲离开,忽听小娟微带惊愕的声音响起:“咦?这是什么?”
夜婉凝闻声转头望去,却见她从种植虞美人的泥土中取出一张纸,好似写着什么字。小娟将纸甩去泥土呈给夜婉凝,而后恭敬地站在一旁。
依兰和张德贵面面相觑,不知这纸条是谁写的。
当夜婉凝看见上面是夜墨凝的字迹且落款也是他的名字时,她不由地微微一怔。这个时候,他怎会写书信给她?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心头隐隐不安,拧眉细细地看向书信的内容,当她看见书信中安慰她说他一切安好时,她的眼泪便经不住夺眶而出,他是什么情况虽然她没有亲眼看见,可是从陆秋瞑的眼神中,她便知道他很不好,可是她除了送伤药之外根本无能为力。
她曾跪猓可是慕容千寻却说,只要她多跪一刻,夜墨凝就多加十鞭。于是,她只好作罢。
可是,伤心只是持续了片刻,当她将信的内容往下看时,却越看越不对劲,信中说,他会想办法逃出去,带着她一起逃出去,哪怕他们像西楚霸王和虞姬,只要她无怨,他便无悔。
若是夜墨凝,他怎会说这样的话?他从来都只希望她过得好,哪怕自己过得很不好,他也不会将她扯下水,若是这个时候他真的要逃出天牢带她离开,不仅是那双亲必死无疑,就连他们也很快命赴黄泉。
思及此,她神色慌乱,立刻对张德贵说道:“快,烧了,把它烧了。”
这分明是有人恶意为之,分明是又对她设了一个圈套,她不能入套,决不能。
可是,她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
张德贵刚踏出几步,整个人就被胡林给抓住,手中的信纸被张德贵紧紧攒在手心,胡林怎么抢都无法夺过去。
“交出来!”慕容千寻铁青着脸看向张德贵,虽然刚才没有看清是什么东西,可是看见夜婉凝紧张的神色,他心中已有所想,心口更是堵得慌。
张德贵知道这肯定是不能让慕容千寻知道的东西,所以立刻捏着手中的信纸朝嘴里塞去。
胡林一怔,见状不知如何是好,谁知下一刻,张德贵的脸被慕容千寻伸手用力一捏厉声喝道:“信不信朕拔了你的舌头?”
夜婉凝浑身一颤,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慕容千寻吗?
不,这根本就是真正的慕容千寻。
她咬了咬牙上前扣住他的手臂瞪着他对张德贵道:“给他。”
他不是想要他红杏出墙的证据吗?给他就是,现在她如身处荆棘,根本避无可避,没有这件事情还有别的事情,若是他不信她,她根本无可奈何。
慕容千寻沉着脸松开手,胡林从张德贵的口中拿出那张信纸,信纸上沾满了张德贵的口水,慕容千寻蹙了蹙眉,胡林非常识相地将信纸打开呈到他眼前。
他眯眸慢慢地看去,脸色从原先的毫无表情到最后的青白交加,一层一层变换着让人发寒的神色。胡林举着信纸躬身低着头,虽然没有看清他脸上的骇人表情,可是那一股寒气足以让他浑身发颤。
月凝宫内的宫人见状跪了一地,只有夜婉凝一人毫无畏惧地迎上他的视线。
“你还真长进了。”他咬牙切齿地怒视着她。
夜婉凝心底一沉,他居然信了。可随之一想,换位思考的话,她或许也会信,也会生气。
深吸了一口气,她平心静气地说道:“这是有人栽赃陷害,肯定不是他写的。”
她是在避忌,不想让夜墨凝无端卷入是非,无端落人口实,慕容千寻又怎会不知。可就是因为如此,他更是怒火中烧。
陆秋瞑给胡林渡了个眼色,胡林点了点头带走了宫人退至远处。
“又是栽赃陷害?这个借口你要用多少次?”他上前一步在她面前站定,一道阴霾将夜婉凝层层笼罩,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我再说一次,这是有人故意塞在花盆内的,目的只是为了让你看见而已。”她扬起脸丝毫没有怯意。
爱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