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么?
羽航哥哥,你结婚了么?
只要你们一日没有领证,她便还是有机会的。
正混乱的想着,门外突然传来声响:“报告,小景同志,校官给你送了两瓶伤药!”
校官?
美丽的眼睛突然眨了眨,然后便是冷笑,一笑伤口就会痛,但是痛她也要笑。
真的很可笑是不是?
羽航哥哥竟然放弃了她,竟然是别人来守护她关心她。
“进来吧。”
衣丰刚刚出去处理一点事情,正好她想喝口水。
“是!”
警卫进门,直接把两瓶伤药递在景微澜面前。
“哪位校官送的?”
景微澜挑眉,然后便眼尖的发现了警卫口袋里的文件……她有种强烈的不好的直觉……
“是虎澈校官,他让你好好休息,说稍后就来看你。”
警卫有些局促,床上的病人是他见过的最美丽的病人。
巴掌大的小脸,齐眉的刘海,大大的眼睛小小的嘴巴,她像个洋娃娃似的。
她很虚弱,说话都有气无力的,一副萌透了的小样子真是让人心疼。
“哦,你口袋里的是什么呀,哥哥?”
景微澜勉强笑了笑。
“是首长的结婚申请函,首长让我连夜送去营地。”
警卫如实回答。
结婚申请函?
景微澜被子下面的手一直在发抖,她一直颤一直抖……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羽航哥哥,问都不问她一声就要结婚了么?
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难道他不知道她等了他多少年吗?
不是的不是的,景微澜小脸更加苍白,她在心里拼命否认,那只是某个战士的报告而已,不是羽航哥哥的,绝对不能够是他的!
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她努力甜甜的浅笑:“这位兵哥哥,我口好坎辉冢你可以帮我倒杯水吗?”
萌萌的大眼无力的颤了颤,她简直好像窘得要哭出来了一样的,一副小可怜的样子。
警卫点了点头,很爽快:“当然。”
上前在床头给她倒了杯水……
景微澜大眼睛转了两圈,然后不由自主的又将视线落在了那个黄色牛皮纸袋里,那里面的东西,很有可能会埋葬她一生的幸福!
稀松平常的牛皮纸袋,现在在她看来如同吞噬人家的大魔鬼一样的可怕,咬了咬牙,她对面前的警卫又笑了笑。
“不好意思,我受伤了不方便,你能扶我坐起来吗?”
“可以。”
警卫脸一红,然后扶着景微澜坐了起来,几番动作之间,景微澜悄悄抽掉了他口里的文件。
乖乖的喝了水,她朝警卫道谢,然后做了个可爱的萌萌的再见姿势。
警卫告辞离去。
一分钟不到,这个愣头愣脑的小伙子马上满头大汗的又冲进了医务室。
这是,房间里又多了一个人,衣丰。
“首长!”
警卫不断的擦汗。
衣丰将景微澜扶着躺下了,很奇怪:“什么事这么慌张?”
景微澜轻轻的从被子下拿出了一个黄色牛皮纸袋:“这位哥哥是掉了东西在这里。”
警卫大喜,接过文件敬礼离去。
衣丰把被子给景微澜盖好,柔声安慰:“澜澜,你是最棒的,赶紧好起来吧,一定要好起来。”
景微澜朝他甜甜一笑又马上闭上了眼睛,被子里,两张至关重要的文件就压在她身下。
电光火石之间,她盗走了牛皮纸袋里的文书,又在衣丰进来之前急急藏好。
天知道一番扯动她的手臂又多痛,但是那都比不上她此时的心痛。
羽航哥哥,你要结婚了么?
澜澜会眼看着你娶别人吗?会吗?
“好吧澜澜,你早点休息,手机就放在你枕边,有事直接打我电话,不要客气。”
衣丰微垂了宽宽的双眼皮儿,神情忧虑。
“嗯。”
景微澜依旧没有睁眼,她怕自己的目光泄露了情绪,闷哼一身,然后勉强笑了笑算作回应。
衣丰摇头离去。
偌大的医务室又安静了下来,隔壁军医办公室,那个白大褂也不在,好像是给白薇薇换药去了。
猛地张开眼睛,目露痛苦愤恨胶着的目光,近乎是狞笑着,她从身下抽出了那份文件。
“白薇薇,女,民族,蒙……”
冷笑的读着,小手缓缓滑过了白薇薇的名字,指尖狠狠的划了一下,然后用指甲盖描画着“景微澜”三个字。
那个位置,是她景微澜的,没有人可以取代!
谁都不行!
多年前郑真姐姐不行,她土包子白薇薇就更不行!
“梁羽航……”
手指来到了男人的落款上,就温柔了下来:“你是我的……她们谁都抢不走你。”
不知是哪里来的力量,她忍痛一屁股坐了起来,颤抖的执着两张表格,想了又想,噙着嗜血的微笑,嗤……嗤……
慢慢的,慢慢的,一点一点撕碎了……
刚开始她撕得很耐心,慢条斯理,脸上带着得意而阴森的微笑,一下,对折,再一下,再对折……
后来胸口起伏越来越激烈脸上表情越来越失控,终于,她埋着头毫无节奏乱扯了起来,一边撕一边阴笑,“我叫你结婚我叫你结婚我叫你结婚”……
胡乱将碎片抛高落下,人在纸片雨里,心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