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友儿,你这样会让朕觉得你十分虚伪,虚伪至极!”

友儿并未有丝毫窘色,只是抬眼定定地看着他,“友儿没有说谎,这一切都是友儿心中所想,因为友儿知道,并不是皇上将友儿发落到哪,而是皇上的命运来发落友儿,因为皇上也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

宫羽翰心中猛的一震,为何这路友儿竟然如此了解他!?确实,这一切都不是他所想的,如果宇文怒涛能交出兵权该多好,和宫羽落一样做个闲散王爷,或者在京中谋个官职,哪怕是贪污一些腐败一些他都认了,也比如今这样严重威胁到皇权要好。

宇文怒涛手中的兵权并不多,据探子来报,他手上的屯兵大概三十余万,最多四十万,但他这兵力驻扎的位置却关键的很,阿达城是四国的交汇处,也是兵家必争之地,如今宇文怒涛驻扎在阿达城进可联合三国攻打南秦国,退可直接归附其他三国,实在是不得不防啊。

看到宫羽翰陷入矛盾的沉思,友儿垂下眼帘,心中却与说出的并不一致。她只说了一半,如今宫羽翰做的决定确实不是他自己能决定的,只不过却也不是那个所谓的命运。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此话确实不假,不过还有另一句话——事在人为!

想必段修尧已经在背后开始运作开来了,段修尧……真是个可怕的人!

两人都陷入思考,御书房一时间安静异常,气氛有些诡异,皇上很少在外人面前陷入沉思,而更没人敢在皇上面前思考自己的私事,这镜头却真真发生了。

到底应该如何安置这个路友儿?现在宇文怒涛未除,对路友儿还不能轻举妄动,既不能留在宫中也不能嫁到兰陵王府,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

宫羽翰想到这,更是头疼,抬头看向路友儿,她竟然也在垂目沉思,不禁又引起了他的好奇,“你在想什么?”

平淡的一句话好像是朋友之间随口问的,友儿却不敢草率回答,因为对面坐着的可是当今皇上。很认真的想了一下,樱唇微启,却不知自己有多诱人,“回皇上的话,民女在想午膳能吃到什么。”

“……”宫羽翰一时语噎,第一次碰到有人这么坦白回答他这种问题,如果他问皇后,皇后定然是说担忧民生社稷,如果问嫔妃,嫔妃定然说在担忧他龙体的康健,有些胆大的嫔妃则是直接说在思念他,什么样的回答都意料到了却万万没想到这路友儿竟然红嘴白牙的说在想吃什么。

友儿笑笑,“民女不敢随便揣测圣意,不过看皇上的表情便知道对民女这回答心生不满吧?就如刚刚民女所说,人生太多无奈,不是人为能控制得了的,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民女能做的已经都做过了,剩下的就看天意了,整日愁也愁不出,不如便顺应天意吧。所以民女不喜欢算计什么,还不如想象午膳能吃到什么好东西。”

友儿并未嬉皮笑脸,面容一直淡淡,但那平静的话语听在皇上耳中却如一只小手挠了挠他的心窝,让他听完十分高兴又舒服,天意?皇帝便是天子,皇上的意思便是天意,这路友儿说的意思他懂了,总的来说就是无论他做什么决定,她都遵从。

心情大好!宫羽翰一扫几日以来心头的阴霾突然觉得每日所想所思所愁竟然抵不过这少女的三言两语。

“宫中的膳食还习惯吗?”破天荒的,宫羽翰也开始谈起这些无关紧要的话来。如若是旁人听到非大跌眼镜不可,因为宫羽翰很少与人闲扯,尤其是后宫的女人,在后宫嫔妃的眼中,皇上永远是惜字如金的人。

这便是宫羽翰的性格,他在宫中就如同将一匹洒脱的野马关在笼子里,既然不快乐,那便不乐。

这些友儿自然是不知道,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回皇上的话,宫中的膳食无论从相品还是味品都是上乘,所以民女才惦念不忘。”

宫羽翰哈哈大笑,真不知这路友儿是真傻还是假傻,宫中最让人垂涎的哪是膳食,权利、金钱,应有尽有,而如今路友儿的身价完全可以将这些争取来,但她却只想膳食,真是可笑又可爱。难道她真的不垂涎这些?

“路友儿,上一次太后欲认你为干女儿,给你公主封号,如今如若朕说给你妃位让你留在皇宫,你可愿意?”他想知道她到底想不想要这些。

“回皇上,民女如若答的不好,您会生气嘛?”

“不会。”

“当真?”俏皮的看了他一眼。如若是别人敢质疑他的话,早就拖出去乱棍打死了,不过看到如清水般透明的路友儿,宫羽翰竟然发现自己无法生气。

“朕说出去的话就是圣旨,朕说不生气便不生气。”

友儿看着宫羽翰,突然隐隐发出怜悯的目光,面前这名男子还不到三十,但双眉间却有了深深的川行纹,如老人一般,可见他不开心,每每都要皱眉沉思许久。“民女不愿意。”

宫羽翰一惊,她竟然再一次拒绝?“有了公主的名号便可在外设立府宅,也可有品衔了,每月都有宫中月俸,年年都有珍惜贡品,你也不愿意做?”

友儿又笑笑,“不愿。”当了公主能怎样,在宫外有府宅能怎样,也是受到这宫中的控制,就如同笼中的金丝雀一般,锦衣玉食却哪有快乐可言?

“为何?”宫羽翰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惊奇,原来这世上不喜欢这荣华富贵的人不光有他,还有她!?

友儿抬眼看着宫羽翰笑笑,“理由,皇上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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