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友儿好奇,宁晔为何说一半还笑了起来。
宁晔停止了笑,“因为我想起我被毒打了,还差一点死了,也许从那时候开始,哥哥便开始计划推翻我们当时的奴隶主吧。”
疼……心中很疼,想到现在天真可爱的纳兰宁晔从小便是奴隶,她就觉得心如刀绞。伸手将宁晔死死抱在怀中,“别想了,都过去了。”
“友儿姐姐不想听?”宁晔好奇地问。
友儿摇了摇头,“不想听,因为姐姐心疼,听完心怕是已经被揉碎了。”
宁晔顿了一下,没说话,将脸深深埋在友儿身前的衣服里,身子微微颤抖。
一会过后,闷闷的声音从友儿怀中传出,那声音带着丝丝颤抖,“因为我将主人宠妾最喜欢的衣服弄坏了,染了血,因为我的手冻伤了,当时手已经麻木了,不知道自己流血,就这样……衣服被染了一点点红色。”
友儿觉得心中猛地收紧,想象着这极北之地的宆地,阴阴的天上下着鹅毛大雪,一个小身影独自蹲坐在地上,一点点用力搓洗着手上名贵的衣物,手冻僵了,手冻伤了,手上的裂痕慢慢出了鲜红的血水,血水染了那衣服……
“友儿姐姐,你别哭了……你哭,我也想哭了……”终于没忍住,宁晔开始嚎啕大哭起来,“友儿姐姐你真坏……人家本来不疼了……人家已经都忘了,但是现在又疼了……”
友儿赶忙抓起宁晔一双纤细的小手,白皙透明,手指修长,不过如若仔细观察却能在白嫩的手背上看到淡淡玫瑰色的细纹,想必这些就是当年留下来的伤痕吧。纳兰冲当了皇帝,定然是用最好的药物为她医治手,加之她当年年幼,应该不会留疤的,但如今这淡淡疤痕……想必是当年的伤口甚大吧。
将纳兰宁晔紧紧抱在怀中,宁晔纤细的身子蜷缩在友儿怀中,颤抖着,不规律的颤抖让友儿心疼,因为她能感觉到宁晔正在挣扎。
一直手握住宁晔带着淡淡粉红的小手,另一只手揽住她,轻轻拍她的背,“宁晔乖,都忘记吧,都过去把,都过去了不是吗?”鼻音很重,友儿在努力忍住泪水。
本以为还要安慰一会宁晔,却不想,宁晔很快便平稳了下来。
从友儿怀中出来,宁晔一双蓝色的大眼紧紧盯着友儿的眼睛,“友儿姐姐,我……之前我……对不起了……”
友儿知道她指的是什么,锦布后的脸突然红了,如若不是当初她冒着生命危险咬舌,用剧痛恢复一些知觉,怕是现在她连自杀的心都有吧,自己那种不堪的姿势暴露在他人面前。虽然最终没……但是她的身子还是多少让纳兰冲看去了。想到这,友儿真的有些生气了,“宁晔,你还小,不可以心声歹毒你知道吗?”
宁晔摇了摇头,“友儿姐姐,你不懂的。”
路友儿好笑,这种小孩说大人话的样子还真是可爱,不过却也可笑。“你才多大,有什么资格教育姐姐?”
宁晔神色还是十分认真,一双蓝色眸子的眼睛紧紧盯着友儿,“姐姐,你真的不懂,你不知道我们这些经历过生死的奴隶的眼光。”
友儿一愣,刚刚平息的心再一次痛处,因为小小的宁晔竟然说出如此沧桑的话。
“我们奴隶虽然没读过多少书,却看人很准,也许我们是用最卑微的眼光看所有人,也许那些大人物在我们奴隶面前根本不屑伪装,我们见了太多他们的真面目,所以现在只要是个人站在我面前,交流几次,我便知道她的目的何在,除了……友儿姐姐……对不起,宁晔看你真是看走了眼,当初……”
友儿摇了摇头,“算了,宁晔,都过去了,但听说你对下人们也很苛刻。”
宁晔一惊,大怒,“谁造谣?天地良心,我纳兰宁晔也曾经做过下人,还当过奴隶,我虽然任性但从来没为难过宫女太监,别说我,就是哥哥也从来不冤枉他们,虽然哥哥很苛刻,责罚很严重,不过只要宫女太监小心行事不做错事,我哥哥从来无故责罚过他们,一次没有!”
看到如发疯的小鸡一样的宁晔,友儿赶忙渗透拍拍她缠着锦布的头,“知道了知道了,我们宁晔最乖了,没为难下人,不过宁晔啊,得饶人处且饶人,有时下人们做错事,只要事情不大,都应该原谅的。”
“为什么?”宁晔问道。
这一个问题将路友儿问愣住了,为什么?她还真是很难回答。
“友儿姐姐,我们已经很宽容了,只要不犯错误就不会有责罚,难道这样不宽容?以前我们当奴隶的时候,别说犯错误,就是没犯错误也经常被打骂,比打骂更可怕的是各种酷刑,例如……例如……”宁晔的声音越来越小。
“例如什么?”友儿的话刚问完,便开始后悔,傻子都应该知道宁晔接下来说的应该就是她痛苦的回忆。
“我的玩伴,也是从小在那小院长大的奴隶,她……平白无故便被抓去了,后来再也没回来,听嬷嬷说,她……她……”宁晔身子再次颤抖,咬紧下唇,眼神悠远仿佛看透了眼前的一切。“嬷嬷说,她被主人扒皮了。”
“扒皮!?”友儿瞬间捂住嘴,阻止自己的尖叫,脸色瞬间苍白无血色。
宁晔长长叹了口气,那叹气的样子与她十二岁的年纪极为不符,点了点头,睁开一双蓝色大眼。“对,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