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眼天色,“一会便是入夜了,今天我倒要去见识下雇人杀我的花魁到底是谁,我路友儿何时得罪她了,宁可不赎身也得要了我命。”
柳如心也正有此意。
萧白呵呵一笑,“一看你们两人就很少去青楼,人家半夜正忙,谁招待你啊,要去,自然现在去,赶紧收拾收拾走吧,不然一会又有杀手来了,那群不入流的苍蝇,没什么本事一堆一堆的却也烦人。”萧白蹦跳跳地来到大门前,推门,回头一望。“路姑娘,你还看什么看,走啊?”
路友儿与柳如心对视一眼。“小白,我们非亲非故,只有一面之缘,为何要帮我?”
萧白回头,嬉皮笑脸,怪声怪调。“我欠你的行吗?走吧走吧,一会那群苍蝇来了就无法快速脱身了。”
时则下午,天还未黑。
不掌灯不开张,一向是青楼的规矩,倚翠楼此时也是刚打开大门,丫鬟龟奴们在门前打扫,姑娘们想必都在梳妆打扮,老鸨打着哈欠慢慢在门口走来走去,指挥这丫鬟们将门窗擦干净。
老鸨一抬头,便看到迎面走来的三人,别人她不认识,却还记得柳如心,毕竟像他那样外表出众的公子难见一位,定然记忆深刻。赶忙迎了上去,“哎呦,公子来啦,奴家十分想念您啊。”说着,一扫他身旁的路友儿,见到如此绝色的女子,带着微微细纹的浓妆大眼转了一下。“这位……”
路友儿瞪了她一眼,直接想向里冲,被萧白眼尖的拦了下来,从怀中随便掏出一张银票塞到老鸨手中,“我们三人早听闻花惜春姑娘的天姿,慕名而来,还让姐姐给个通融。”
姐姐不姐姐的,老鸨不在意,但这银票可是响当当的,还没营业就做生意?今天真是开门红u刚还真没瞧得起这黄不拉几的男子,如今一见,顿时觉得这满面麻子的人和一旁的美男子容貌不相上下。眉开眼笑,“公子真是客气,徐啊,去看看惜春姑娘梳洗好了没,三位贵客要见。”
不一会,名唤徐的丫鬟便下楼快步到老鸨面前,“雪姨,惜春姑娘说今天身子不舒服,不见客。”
那被称作雪姨的老鸨立刻面色一变,刚刚还满脸堆笑,一下子就铁青一片,“放……”她想说放屁,但刚说一个字,就立刻面色变了回来,笑呵呵,“徐去和惜春姑娘说,这是贵客,由不得她是小性子。”
徐走了,雪姨才回过头来对三人带着歉意的堆笑,“哎,都是雪姨我脾气好,把姑娘们都惯坏了,各位实在抱歉啊。”随后转过身去,肥大的身子扭了一扭,小声嘟囔,“真是个不要脸的喧人,红了几天就不知道北了,非去勾结江湖势力,要是敢把麻烦事引楼里来,我雪姨也不是吃素的。”声音很小,一般人自然无法听到,但她身后三人都有着高深内力,尤其友儿,将她每一句话听得真切。
原来这老鸨也知道了花惜春雇杀手杀人,想必她也镇压过了。路友儿彻底凌乱了,她到底和这花惜春有什么深仇大恨,竟让她突破重重困难非要杀了她不可!?
一阵凌乱的下楼声,是徐下来了,面颊上还有一片清晰的手掌印,“雪姨……”有些委屈。
老鸨气得浑身发抖,强做镇静,“三位,这边请。”转身带路,领着三人上了三楼,那三楼是几大花魁的房间。不同于下面的嘈杂,三楼别有洞天,很是精致。
友儿看着老鸨气呼呼的背影,心中估计他们走后,这花惜春绝对好不了。她越来越对这人的身份表示好奇了。突然眸中一闪,难道是……宫羽钗!?或者是南秦国之前的皇后!?随后马上将后面的猜测否定了,皇后虽然被废,但宇文怒涛却善待韩家,给他们一个退路,虽没了权势,但衣食无忧,皇后绝不会沦落到青楼的地步。
那便是宫羽钗了,羽钗的美貌成为花魁并非不可能,一朝公主沦落……确实可怜。如果这人真是宫羽钗,路友儿已经在心中原谅她大半了。
门开了,芬香仆人,有一美人亭亭玉立于屋中央,火红的裙子摇曳,浓妆的容颜确实勾人。那人年纪不大,与友儿差不多,但满面的风尘味甚弄,早就没了少女的天真。她的眼睛圆圆的,身是妩媚,可惜眼白已经发黄,想必是多年酗酒的结果,面色苍白无血色,也许是常年不见天日,也许是近几日的风波,更也许是见到路友儿的惊讶。
那人见到路友儿后,双眼瞪得很大,眼中的恨意无法掩饰,恨不得扑上来吃了友儿。但随即的反应却是一变,浑身颤抖,眼中也带了恐惧,那种恨意与恐惧交加,让她妩媚的面容甚是诡异。
友儿看见那人也愣住,因为她的面善,她在哪见过这个花惜春,一时间却想不出。
突然,路友儿恍然大悟,她终于想起了这人是谁。
“你怎么到这儿了?发生了什么事?”友儿惊讶。
那花惜春恶狠狠,“别假惺惺了,你这个阴险狡诈的小人,勾引了少爷将我卖到妓院,现在却来猫哭耗子,收起你令人作呕的假面具吧!我早就买到你真实身份,我此时应该称你路城主,还是应该称你皇后?或者直接叫你——至宝?”
柳如心和萧白一头雾水,看来两人真有渊源,至宝又是什么?
路友儿马上便想起当日所发生之事,“人在做天在看,我路友儿敢发誓所做之事都对得起自己良心。当日若不是你居心叵测想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