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逸清院,主屋。
临城岁处于北方,不过因临近大海,气温不算很低,地上几乎无积雪,只在背阴处有些雪痕,不过空气中还是有些阴冷。
主屋中燃放四个暖炉,热气从暖炉雕花口慢慢散播开来,整个屋内温暖干燥。
透过重重帷帐,在屋子最深处的床上,躺着一人,那人面色苍白,唇上毫无血色,隐隐在嘴角还有一丝血迹。
此时屋内安静。
六人六双眼紧紧盯着床上的路友儿。
淡淡小眉紧紧皱起,仿佛陷入梦貘一般,身体微微挣扎,“我……不要……不要……不要逼我……不要逼我……不要……”
围观六人各有心思,有人怜惜有人内疚。
林清然当即下了决心,压低声音。“你们跟我来。”说完便转身走出房间。
与主屋相临的是林清然的书房。
已过子时,万籁俱静,书房灯火通明,透过窗纸可看到屋内人影闪动。
宽敞的书房,除了林清然外,还挤着五个身材魁梧的男子,使得书房看起来小了许多。
五个人坐在客椅上,没有下人泡茶,只能干坐着。
林清然因是主人,坐于主位。
想了想,他开了口。“我们开诚布公,不知五位前来到底想怎样,你们以一个怎样的心态来找友儿,换句话说,你们想想自己凭什么有资格接友儿。如今人在我林府,就算是你们是更大的人物,我也不会让你们将她带走的。”
南宫夜枫第一次主动开口了,“林公子,不知您听过一句话吗,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您护着路友儿,我们五人感谢你,不过我们中有人是她未来的夫君,我们五人中有一人是友儿孩子的父亲,这就是我们的资格。所以林公子在此事上会不会多此一举了?”
林清然的小脸儿异常严肃,“如果在下没记错,刚刚友儿说孩子的父亲正是我林清然。”
南宫夜枫笑道,“林公子不要自欺欺人了,你对友儿之心,在下佩服,我们也是从你的年龄过来的,你还小,根本不懂爱情与婚姻,路友儿需要的,你给不了。”
林清然小脸涨红,“南宫盟主,我林清然到想知道,我有什么给不了她!”
南宫笑笑,“那林公子就好好想想,就算你真是对友儿感兴趣,那么,那个孩子呢?你能保证就能接受他?何况那个孩子根本不是你的!别自欺欺人了,路友儿心思单纯,难道你也单纯?”
听到这,林清然微微咬了下唇,没错,那孩子确实不是他的,但是路友儿他要定了。突然一笑,“好,既然南宫盟主如此说,我便加入你们,与你们一同竞争,与你们比比,谁能为友儿付出最多,待她最有诚意。”
“自然是你表哥我了!表弟乖,表哥可是一向疼你,你可不能忘本,这路友儿便是你未来表嫂,你快让表哥将她带走吧。”段修尧一下子冲了出来。
“放屁,段修尧,你是什么样的人还用我们说出来?全京城最闻名的除了皇帝便是段公子你了,京城哪个角落没有你段修尧的fēng_liú韵事?”宇文怒涛蹦了起来,指着他鼻子大吼,他常年驻守南秦国西北边的军事要塞阿达城,此次回京述职短短几个月,便日日都能听到这京城首富段修尧的fēng_liú史事,如今他还有脸来与自己抢人!
段修尧面色一僵,斜眼看了宇文怒涛。“人人都能说我,只有你正南王宇文怒涛没权说我。”
“这是为何?”宇文怒涛不解。
“我段修尧就算是fēng_liú,家中却干净的很,绝无一妻半妾,如若这路友儿跟了我,那便是正妻,孩子也是嫡子。这些,你正南王能保证吗?”段修尧一丝坏笑。
“这个……”宇文怒涛犹豫了下,他与别人身份不同,他宇文家族世袭爵位,别说正妃,那侧妃也是出自名门的大家闺秀,这江湖女子……不过输人不输面,他一咬牙,“自然,如若跟了本王,她……就是正妃,那孩子便是世子,这个你可比得?”
段修尧又是坏笑,胸有成竹,“正南王别嘴硬,如果友儿真成了你的王妃,有朝一日不小心传出正南王妃出身江湖,是魔教路琳琅的女儿,出嫁之时已为不洁,不知正南王那时候该如何啊?”
宇文怒涛面色铁青,是啊,这姓段的说的没错,谁为正妃,他根本不在乎,娶了谁也不在乎,他对男女之情本就淡薄,不过如果路友儿身份真传出去,那他正南王的名声算是完了!
蔡天鹤面色一沉,“段修尧,你是在侮辱友儿。”
段修尧翻白眼,跑到他身边压低声音说,“蔡军师,看你是个聪明人,怎么连这点都看不出,你不觉得现在淘汰下去一个,我们成功几率就大一些?”说完,还夸张地嗅了两下蔡天鹤身上的幽香。
只觉得一股强劲掌风迎面而来,段修尧提起内力,足尖点地,用轻功瞬间左移两尺,险险避过蔡天鹤那夺命一掌,不过那掌风却将他身后一尺的百宝阁劈开两半,古董玉器碎了一地,那掌风之烈可以看出,蔡天鹤已痛下杀手。
避开的段修尧还是死不悔改,指着蔡天鹤就说道,“喂,香香小美人,这屋子可是我表弟的,东西也是我表弟的,你砸坏了可是要赔的!”
香香小美人!?
蔡天鹤彻底怒了,蛇打七寸,诛人诛心,这“香”和“美”正是他的痛处,怒目圆瞪,“段修尧,你找死。”忽地从椅子上窜起。
南宫叶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