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夜枫见宇文怒涛冷静下来,说道,“友儿此时刚刚生子,身子弱,如若你们心中有她,真心待她,此时就更不能用激进的方法争夺,我赞成这《君子之约》。”如若真心有她,便能等得,如若只因面子的争夺,这样也给了那人一个台阶,不得不说,这蔡天鹤不愧为“大历第一军师”,虽无段修尧的狡诈,做出的决定却是面面俱到,极尽周全!
“我赞成。”血天开口。他本就没打算娶妻,身边也无一个女子,虽然他此时来争抢路友儿,不过他还是不懂自己心中到底想要什么,就是因为一直百思不得其解,所以才想得到路友儿,试图通过她解开自己的疑惑。
“本王赞成。”宇文怒涛垂目,虽然心中万般不愿,不过其余这四人确实得罪不得,尤其是这蔡天鹤。正南王宇文怒涛的眼线遍布四处,苑锺程元帅的大军中也有其眼线,据来报,这蔡天鹤在军中身份不一般,不能轻易得罪。
段修尧抿了下唇,狐狸般的眸子转了一圈,因为他知道,只要这《君子之约》生效,那他段修尧怕是损失最惨重的了,那斑斓花丛,往后便只能看看想想,不能去碰了。不过转念一想,罢了罢了,反正这路友儿不再他身边之时,他也懒得去碰这些花花草草。“我也同意。”
“那我们便立字据,以手印为准,如若谁找到其他女子喜结连理,我们其余几人自当去祝贺,而这字据将重新立定,如何?”蔡天鹤继续道。
“好,立字据。”
“本王同意。”
“……”
……
此时已过未时,商量出结果的五人顿时觉得腹中饥辘,于是用过这不是午膳的午膳后,方才齐聚逸清院书房。
孩子已经送给奶娘照顾,书房中只有这六男一女。
“《君子之约》?这是你们定的,关我什么事?”路友儿生气了,很生气!他们五人便这么商量将她瓜分了?为何没人问过她的意见?
“我也加入。”林清然说。
段修尧一搂林清然肩膀,“我说表弟,你还小,何况与这路友儿也没肌肤之亲,为何非要趟这浑水?”
林清然一挑眉,“表哥不用动用你那三寸不烂之舌了,你知道这对我没用,你们也拦不住我。”
“哦,为何?”段修尧知道自己表弟何其聪明,不禁右眼皮跳了一下。
“只因我有她的卖身契,也就是说她是我的人。”他早有准备。
南宫夜枫一愣,卖身契,“林公子。据我得到的消息,这卖身契是张小红的,与友儿何干?”
林清然稚嫩的小脸上有着老成在在的神情,这神情与他的身份极为不符。“名字确实是张小红,不过此时友儿身份便是张小红,那所印手印也是友儿的,当然……既然林某说了这个,便自然有办法让路友儿彻底变成张小红。”
说完,直直看着五男,那眼神坚定,有一种鱼死网破的绝决!
五男愣了一下,蔡天鹤微微一笑,“我也赞成林公子加入,友儿这十个月全在林公子的照顾下,按理说,林公子对友儿的一片苦心是有资格加入竞争的。”蔡天鹤觉得林清然毕竟还小,刚到十二岁,变数很大,现在的一时痴迷不代表未来也如此,少年与成年男子的差距便在此。
有了蔡天鹤的带头,其余人想想也就罢了,这个《君子之约》看起来和平无害,其实却残忍无比,想必能坚持下来之人也不多。
路友儿真的急了,“你们这样不对,你们都没问我的意见,你们不能擅自做决定,你们这是侵犯人权,人权你们懂吗?众生平等……”
六个人根本没理他,围在桌案前。
林清然拿出纸张,段修尧亲自研磨,而蔡天鹤则是执起狼毫,挥袖间,那遒媚劲健的行书便跃于纸上,一式六份,六人皆在六张纸上印了指印。
路友儿冲过去,一把抢来,想看看他们到底写了什么,只一眼,友儿便被蔡天鹤的字深深吸引了,那字,刚柔并济、凝练简洁,飘若浮云、矫若惊龙!友儿甩甩头,此时不是欣赏书法的时候,她是要看看他们到底怎么决定的。
一看内容,火冒三丈,要知道,这脱线的路友儿很少生气,此时此等火气可以说是绝对空前的。
“你们……你们气死我了,什么叫归共同所有?什么叫五人一子?我都说了多少次,这孩子的爹只有一个,只不过暂时无法确实是谁罢了,根本不可能五人一子的,还有……”路友儿将纸张使劲摔在地上,但那轻如鸿毛的宣纸非但没狠狠落地一解友儿的怒火,反而四散飘去,“还有,我,路友儿,是个独立的个人,我不归你们任何人所有,你们凭什么把我当物品一样分割?”
段修尧一挑眉,“凭我们是孩子他爹,我们必须要对孩子负责,难道让他生下来便没爹,或者看着你带着孩子回归魔教,让我们的孩子当下一任魔教教主?”
路友儿一愣,他的话……好像很有道理……不对,“我不会带孩子回魔教的,你们大可放心,所以不要立这个什么规矩了。”
“那你就为孩子选个爹出来。”一针见血,说话的是血天。
路友儿立刻无言以对,长着小嘴抖了两下。
段修尧回头夸张地向血天扬起大拇指,暗暗称赞,好家伙,要么不说话,一说便说道点子上。
见路友儿不再说话,六人便不理她了,开始捡起纸张按手印的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