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多无月,夜幕重重。
正南王府后花园,阴风阵起,地上四具黑衣尸体旁站着三人,三人皆无言,一时间气氛诡异。
翻看手中木牌,那木牌上三个大字“无音阁”让其他两人沉默。
“假的。”如刀刻的唇角吐出冰冷的语音。
路友儿好奇的抢下木牌,前后左右仔细翻看,希望在其中找到什么蛛丝马迹,“是假的吗?”喃喃道。
血天心中不爽,因为友儿如此说便是在怀疑他,于是便没好气的问,“你见过真的?”
友儿白了他一眼,“当然没见过,如果见过就不用怀疑了。”
血天在怀中掏出一块木牌,递给友儿,友儿接过后,仔细翻看,而后点点头,“确实是假的。”
柳如心也凑了过来,拿过血天的牌子再一看那从尸体上翻出的牌子,“友儿,你是从哪看出这个是假的?”他有些好奇,也许细看能看出真假,但是为何友儿第一眼便看了出来?自然,血天也有疑问,两人奇怪地看着友儿。
友儿举起这假的木牌,“你们不觉得它太过精致了吗?无论是棱角打磨还是篆字的处理,皆精致得犹如艺术品。无音阁只是暗杀组织,这令牌也只是表示身份的,难道还要请工匠精雕细琢当配饰?”
血天拿过赝品令牌,他自然是知道这令牌是假的,只因这雕刻之人就是他血天自己,无论用力深浅还是字体雕篆力度,只有他自己能做出,别人很难模仿,况且,字上墨痕是他亲自用内力压入,旁人如若真想模仿的天衣无缝,就要与他有同样深厚的内力外加使用这种独特的外家功。
柳如心看了一下真的令牌,点了点头,“这真品令牌无论从打磨工艺到篆刻手法都略显生疏,确实手法大大不如这赝品令牌。”
友儿抢下真令牌,“是啊是啊,你看这里,还有刀刻的印子呢,血天,你雇的工匠搞不好在糊弄你。”
血天一把抢下真的令牌,揣回怀中,面目铁青,只不过在夜幕的掩盖下看不出罢了。
“是什么人打着你无音阁的名义暗杀友儿?”柳如心问。
血天想了许久,还是摇摇头,“想不出。”
柳如心叹一口气,“此事定要通知宇文,从长计议。”
友儿心中泛起一丝酸味,只因这柳如心如此亲密的称呼宇文怒涛,让她心中大大吃醋。
柳如心深深看了友儿一眼,他还未忘,刚刚血天说的他也是友儿夫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他不打算此时追问,找机会问宇文怒涛才是最明智的选择。“天色不早了,送友儿回去把。”
血天点点头,执起友儿的手,声音温柔,“今夜去我那里可好?”
即便在黑夜中,友儿的脸也呼地一红,赶忙手忙脚乱地堵住血天的嘴,“嘘,小声点,还有外人在。”
一旁的柳如心大为惊讶,看友儿的态度,好像他们已经发生过什么,难道真如这血天所说,他与宇文共妻?
被自己的想法深深震惊,柳如心根本无法相信这个事实。自古以来就有男人三妻四妾,却从未听说过共妻之事,何况两人一个是叱咤风云的正南王,另一个是名满江湖的血天,就算是这路友儿有再大的魅力,怎么竟能让两个如此杰出的男人抛弃男性尊严共妻?而且,难道这路友儿是水性杨花的女子?
看着友儿手忙脚乱的捂血天的口,而血天则是用眼角偷偷向自己示威,柳如心只觉得头脑发晕,这几天他接受了太多匪夷所思的事实了,一时间竟然有些接受不了。
路友儿,难道你是那样的女人?
三人根本料不到的是,此时宇文怒涛的书房中竟来了位不速之客。
宇文怒涛放下手中卷案,眉头微皱,有些嫌恶地看向来着。书房之中除了他外还有一人,那人一身素白轻纱千层长裙,在腰间系有红底白纹祥云千针绣腰带,别有新意的是那腰带下竟然坠有粉色丝带,白纱配粉红丝带,在微微晚风中轻轻扬起,还未看面容便使人猜想主人定是如谪仙般人物。
再看那面容,天然去雕琢,未施任何粉黛,半垂的眸子掩在那如蝶翅般的长睫毛下,琼鼻如水滴般置于面颊,那粉嫩的唇瓣只染了淡淡的红,在灯烛下泛起微微光泽。最妙的是她那三千烦恼丝,乌黑浓密,凌而不乱,松垮地在脑后绾成一髻,斜斜插着一只白玉钗,在那钗头缀有若干根白色绒羽,正是她名字的体现——宫羽钗。
宫羽钗本就是个美人胚子,之前只因焦躁的性格与艳俗的打扮使自己上不了台面,但是如今她这身打扮出自名师之手自然是夺人眼球,引人怜惜了。
不过宇文怒涛可不是什么因外貌便怜香惜玉的主,他淡淡扫了一眼宫羽钗,“公主这半夜前来有何要事?如若没什么事就请回吧,孤男寡女对公主闺誉不好。”
两道浓淡合宜的峨眉微颦,黑白分明的大眼怯怯地忘了面前这威武的男人一眼,如水墨画一般的朱唇轻咬,“王爷,羽钗上来道歉的。”
忍住自己发出冷哼的冲动,宇文怒涛语气不佳,“公主并未做错,为何来道歉?”
幽幽叹了口气,“王爷,不瞒您说,我这两次前来都是有目的的,皇兄想让我吸引住王爷,而我之前……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让王爷对我心存反感,因为……”
宇文怒涛收起之前的讥讽,稍稍严肃了些,没有说话,等待这宫羽钗后面的话。
又是一声叹息,“因为我宫羽钗做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