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辰风解释着。
“你……”
安阳煜怒气冲冲地一掌拍在桌上,震得那茶碗都倒了,茶水洒了一地。
“你一去就装疯卖傻,还四处说自己有羊癫风,每天晚上都抽筋……谁肯嫁你?你这不是故意和朕作对么?”
安阳煜一甩手,把南金的国书扔到他的面前,南金王震怒,说他居然派了个疯子前去迎娶公主,简直是对南金对南金王的侮辱,派来使者送来了国书,要他解释清楚,否则就要兵戎相见。
“是有羊癫疯嘛……”
轩辕辰风嘟了一句,他一去就打听清楚了,那三公主出了名的娇蛮无理,最爱摔东西打下人取乐,这样的人娶回来,不成了祸害了么?
“再说了,人家本来就是想嫁你,你去娶。”
轩辕辰风说完,跳起来抱着脑袋就往外逃了,只留安阳煜在那里气得直踢掉在地上的茶碗盖儿。
“呃,怎么办?”云雪裳捡起了国书,小声问道。
“怎么办?我去娶!哼,妇人之仁!”
安阳煜夺过了国书,大步往外走去。轩辕辰风一回朝,他都不见,就先往这边跑了,分明是先寻找同盟,那些馊主意说不定就是云雪裳给他出的。
“喂,关我啥事?”云雪裳恼怒地吼了一句,他也不回应,头也不回地往前朝赶去了。
冤枉死了!云雪裳将那熬好的汤,咕噜咕噜喝了个尽光,正郁闷之时,只听得窗边上传来了嘻嘻的笑声,扭头一看,居然是一个陌生的小男孩儿,楞了一下,下意识地问道:“你是谁家的小孩儿?”
“母后娘娘。”小孩儿扮了个鬼脸,大声叫道。
“东歌!你病全好了?快来,我瞧瞧!”
她惊喜地说道,东歌灵活地爬过了窗户,跑到了她的面前,抱着她的腿,仰头看着她。
“臭小孩,原来长的是这样子!”
东歌自中毒之后,她只过去看过一回,红衣便再不肯让她见东歌,更别提让她看到他脱去面具的样子了。面前的东歌和安阳煜真有几分相像,圆圆的大眼睛,小巧的鼻子骄傲地微翘着,就是小身子骨太单薄了些,刚解了毒。
外面,一声尖锐的口哨声。
东歌放开了她的腿,转身就跑:“娘在叫我,我们要回去了。”
红衣要走了么?她连忙让宫婢们包了一大包好吃的,拎了,匆匆往宫门口赶去。安阳煜已经在那里了,正和红衣说话,侍卫和宫奴们却远远退开来,东歌蹲在一边玩着,一辆简仆的小马车在不远处侯着。
她快步上前去,红衣猛地收住了话,向她瞟了一眼,安阳煜转过了身来,见是她,便点点头,向她伸出手来。
她上前去,把包裹交给了红衣,笑着说道:“姐姐也没提前打声招呼,这都是昨日做的,给东歌路上吃。”
红衣冷淡地点了点头,扭头唤道:“东歌,走了。”
东歌跑过来,安阳煜抱起他来,大步走向了马车,把他放在了马车上,低声说道:
“要照顾好娘亲。”
“知道啦,我是男子汉大丈夫,我会的啦。”东歌拍了拍小小的胸膛,一脸认真模样。
他自一岁起便跟着红衣过着被人追杀的生活,红衣也从不拿他当小孩儿看,总是尝试着平等和他交流着自己的想法,比如杀人,比如逃难……他早早就懂了,自己和娘亲只有坚强,不停的坚强,才能活下去,才能保护好娘亲。
“今后若有事,便去穿秀山找我。”红衣转过身来,看着云雪裳小声说道:“他不容易,你要好
好照顾他。”
“是,谢红衣姐姐。”云雪裳拉了拉她的手,扶她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出了宫门,朱红的宫门慢慢合上,安阳煜这才收回了目光,拉住她,慢慢往回走去。
“那个,南金的事,棘手么?”侧过脸看了看他,云雪裳小声问道。
“有点。”
安阳煜低声说道,隐隐地,太阳穴有些疼痛起来。若自己兄弟多,这事根本不会头疼,可是,他这一辈,只两个在外地封王的兄弟了,跟他并无什么感情,指派给他们,他们若起了谋反的心,和南金联合起来,又会酿成大祸。
“要么……你自己娶?”她嘟起了嘴,声音小小的。
他侧过脸,皱眉,轻嗤了一声,说道:“得了,朕还想多活几年!”
什么意思,是怕公主,还是怕自己?她怔了一下,又听他说道:“朕还没咋样,你就折腾得朕快疯了,再弄个女人回来,你还不整死朕去?”
“我哪里有那样……”
她口吃了一下,可是,细想想,倒也真是折腾得他不轻了,宫里宫外地追着跑着,又受伤又流血的!
“可怜的娃儿,姐姐疼你!”她笑起来,搂住了他的胳膊,捏细了嗓子说道。
“去,一边去,脸皮忒厚了,什么姐姐?”安阳煜低笑起来,甩开了手,大步往御书房走去。
云雪裳想了想又跑着跟上道:“有大臣在御书房么?”
“嗯,何事?”
“没事!”云雪裳连忙说道。
他又看了她一眼,低声说道:“最近忙了些,你自己好好的,别出宫了乱跑了。”
“嗯,你去,你去!”
云雪裳挥了挥手,看着他的修长的身影渐渐远去了,这才匆匆往回跑去。
已经七月的天气了,大越的七月已经开始燥热起来,几只蝴蝶飞来,绕了一圈儿,没找着花朵,便飞出了院子,几株挺拔的青松在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