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我低咒出声,这人英雄主义情结又犯了!若非时机不对,我真要拿东西撬开他脑子看看,到底装了什么。这种时候我能丢下他一个人逃生?
返身而回,一把拽住陆续的后领,提了提没提动,他被长毛怪给箍住了肩膀。低头时,刚好与长毛怪的绿幽目光对上,有那么一瞬我微愣,但很快反应过来,手刀劈向它的腕间,它吃疼松开。
陆续这时倒脑子不打弯了,晓得配合我用手去抵两旁的石壁,再借由我提拉的力量,一下就把他从长毛怪身上给拉拽了过来,且推送向我身后。就在我要转身而撤时,腰间忽然被收住,毛茸茸的长臂紧紧箍住了我,这还是其次,它在拖着我疾速向后退。
“小九!”陆续惊喊,但转眼之间,我离他已有十米之远,他反应过来后立即追来,可只觉脚旁什么擦过,低眼间就见那条三角头的黑皮蛇从我脚旁蹿到了前面,直觉惊呼出声:“小心蛇!”
可是陆续像没听到一般,仍然笔直冲来,而那扬高了脖颈有半米左右高的蛇,口中吐信随时准备攻击,这一幕看得我心提到嗓子眼。就在即将硬碰硬的瞬间,陆续忽然不知从哪抽出了一把长刀,一寸长一寸短,这时候长刀绝对要比原先的短匕首要有效。一刀横向而砍,划向蛇颈,但那蛇也灵活,脖颈一扭曲,刀刃就擦着蛇头而过了。
再是眨眼间,陆续抽刀再刺,却被那黑皮蛇反绞住,且极快地沿着刀身上盘。若这只是一条细蛇,陆续还能用力去甩脱,但手臂那么粗,刀被它一卷住,就形成了一股力量与之相抵抗。眼见蛇头即将盘延到他握刀柄的手处,忽然整条蛇身跌落在了地上,伴随同时的是金属声音。
这才发现,陆续那刀是把弹簧伸缩刀,此时他握着的就只剩刀柄,刀身全都缩回了柄中。难怪之前没看到他将这么长一把刀拿出来藏于身上。想是缩放按钮就在他手间,在蛇落地霎那,他又一次弹出刀刃,一刀发狠了刺下,正中黑皮蛇七寸处。看来他深谙“砍蛇砍七寸”的道理。
蛇身在不断地扭曲髯动,但蛇头七寸处被陆续钉死在地上,最终那条黑皮蛇没逃死亡厄运。
我长呼了口气,复杂地看着前方面带狠意的陆续,看来我总在不断低估他和被现实冲击反驳的过程中得到醒悟,没有三两三的,又怎敢不知死活与毒蛇硬拼。
突然耳后传来轻嘘声,是真的很轻,但那音波却足以抵达耳膜,随后就听到嗤嗤声从四周传来了。原本想冲上来救我的陆续显然也听到了动静,和我同时抬头,孑然色变。
在我们头顶两旁的石壁上,竟然有许多个小洞,而一条条细蛇从那洞里钻出了头,一看蛇头形状与色泽,就知与那黑皮蛇是同类型的。体积没它大,但数量却繁多,很有可能这些细蛇都是那黑皮蛇的后代,更可怕的是,那些细蛇在沿着石壁向下游,一个洞穴中不止藏了一条。不仅是我们所处位置,陆续身后也有蛇在蜿蜒而游。
悲催的认知到一件事,我们进了蛇窟!
我心中还有一个更不好的想法,就是假如刚被陆续钉死在地的是条雄蛇,那么这些黑皮蛇的繁衍,势必是会有一条母蛇在附近的,在蛇的领域,雌比雄的地位要高,很可能身形体积也更巨大。若是引出这条母蛇的话,今天我和陆续就等着葬身蛇腹吧。
我突然开口:“你其实是人吧。
看到面前被黑皮蛇团团围住的陆续发愣地看着我,“小九,你在问我吗?”我顿有翻白眼的冲动,他是不是人,我还需要问?自然是问得......身后禁锢住我腰却没对我做出任何攻击的长毛怪。
微微侧转过头,视线与长毛怪的绿眸对上,再次作出推断:“你听得懂我们说话,对不?”长毛怪没反应,却是停止了嘴里发出音波,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看。离得这么近,它身上的腥臭味阵阵扑鼻而来,庆幸自己不是chù_nǚ座有那什么洁癖,否则此刻恐怕难以忍受了。
所以,尽管它长得恐怖,有臭味,还存在强大的危险性,但我还是不得不与虎谋皮。
“我们打个商量,你让那群蛇退回去先,好吗?”
长毛怪没有反应,身后陆续却在惊疑地问:“小九,你是不是疯了,居然跟它用人话交流?你说它是人,怎么可能?”我恨恨地低吼:“陆续,你给我闭嘴!”
怎么可能?我也想这么问,连我自己都被这么离谱的猜测给嚇到了。但偏偏就刚才那一瞬,听到身后传来引动黑皮细蛇出没的音波时,突然就觉得这个始终没判断出来是何生物的长毛怪,可能其实是人。哪怕是无法解释它的身上和脸上为何会有这么多毛,眼睛为什么会是绿的,它甚至与人无异的站立,身手比人还敏捷等等,唯独有一点,让我觉得不可能出现在动物身上,那就是智商。
世界上绝大多数的动物,聪明如猩猩,也是不可能布设层层局,引人入瓮的。而在刚才,我就怀疑它其实听得懂人话,不但听得懂,还看得懂我与陆续之间暗使的眼色。它甚至能掌握蛇的音频,从而去控制它们。试问,有哪种动物能够聪慧到如此?
假设它不是人,就是某种未知动物,那它能听懂人话,也相对要好一些,至少我们还可以沟通。一般动物类都是因为别族侵犯了领地,捍卫主权才会发动攻击的。
我放缓了声音,慢慢一字一句道:“我们没有要伤害你,侵入你的领地实属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