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的声音淡淡地,波澜不惊,“你做的极好,不然她又怎么会信呢,只不过……朕只是没想到她又……”欲言又止地,带着淡淡冷意。
“陛下若是想要她死,也是容易,属下再想他法儿得太后手中之物便是。”
那人停了片刻,最后道:“罢了,好好地先看着她吧。”
“卑职明白。”
次日平明,后宫里得了个惊人的消息,惠太后义女,平宁王府的郡主娘娘柴仪曲,同秦王朱镇基两个,“私奔”了。
彼时凤涅正晨起,捉着朱安靖问话。
朱安靖站在凤涅跟前,倒是乖乖的模样,道:“皇婶,阿靖没到别的地方胡闹,只是跟着些宫女太监玩耍……嗯,昨儿在御花园里遇到了瑞妃,就跟她多玩了会儿。”
“瑞妃”是谢霓封妃后的称号,凤涅闻言笑道:“阿靖,你最近的人缘倒是挺好的,好些人陪着你玩呢。”
朱安靖一听,便有些兴奋似的,道:“皇婶你知道吗,原来我瑞妃是我母亲的堂妹妹,算起来,我还得叫他一声小姑姑呢。”
凤涅有些意外:“你母妃是威远侯谢氏一族的?”
朱安靖道:“是啊。”见凤涅神色有些松动,他便又蹭上来,抱住凤涅的手臂,道:“皇婶,你不生阿靖的气吧?”
凤涅见他露出撒娇之态,便伸手轻轻地点了点他的鼻尖:“皇婶只是担心你……你若是安然无事,爱怎么玩儿怎么玩儿去。”
朱安靖认真道:“皇婶先前对我说的话我都谨记着呢,一来要留意时辰,不许太晚,第二身边儿要有凤仪殿里的可靠的人跟着,不许孤身一个,第三,要防备有意跟我套近乎的人,有人要是想要引我去什么地方,或者给我什么吃的,不许去也不许吃。”
他举起手来,掰着手指头念叨完毕。
凤涅心中很是安慰,摸摸他的头,又捏了捏他的小脸儿:“真乖,这样皇婶就放心了。”
朱安靖见她露了笑影,才道:“皇婶说过的话,都是为了我好,我自然就牢牢地记着,不会乱来的。”
凤涅点头道:“对了,你跟哪些宫女儿太监玩呢?”
朱安靖道:“是咱们凤仪殿的几个,悦儿她们……另外最近认得了太后娘娘宫里头的玉叶姐。”
“哦?玉叶?”
“她挺好的,”朱安靖道,“经常会给阿靖讲讲故事,给阿靖好吃的……不过阿靖都没要,还陪阿靖捉虫子。”
“什么好吃的你没要?”凤涅问道。
“就是些……御膳房里头做出来的糕点,看起来是极好吃的,可是阿靖记得皇婶的话,都没吃她的,只是跟她一起玩。”
凤涅道:“你真的没吃?”
朱安靖道:“真的,皇婶。”
凤涅看他一脸认真,便笑道:“好吧,你记得皇婶的话就行了……总之凡事要多个心眼儿,嗯,去上学吧。”
朱安靖见她有些欲言又止,自己便忐忑:“皇婶,你是不是不高兴我跟她玩?那我以后不跟她玩了……”
凤涅道:“也不用这样,以后她跟你说什么做什么,你回来跟皇婶说……”
朱安靖道:“这样也行!”
正说到这里,外头康嬷嬷急急地进来,道:“娘娘,了不得,奴婢刚才在外头听说了一个消息!”
凤涅见状,便先叫小太监进来,领着朱安靖去国子监上学,又问道:“什么事儿?”
康嬷嬷道:“娘娘,奴婢刚才在外头,看到秦王府的管事匆匆忙忙进宫来,然后万岁爷那边儿就有些乱,奴婢问了个小太监,说……一大早上,秦王就跟郡主娘娘两个匆匆出城去了。”
凤涅挑眉,急忙问详细,康嬷嬷道:“奴婢也不清楚究竟是如何,只听闻昨儿……郡主娘娘说三王爷相请她去府上坐坐儿,惠太后便准了她出宫,谁知道这一坐,到晚上也没有回来,今儿早上才有人进宫来报消息,听闻郡主娘娘同秦王两个离了府,如今不知所踪呢。”
“他们两个一块儿走的?”凤涅兀自觉得不可相信,难道只是一晚上的功夫,朱镇基那个人……忽然之间又开了窍发现自己可以喜欢女人于是跟柴仪曲两个双宿双飞去了?
康嬷嬷道:“奴婢是这么听说的……”
凤涅急忙让子规再去细细打探,子规做事靠谱的许多,片刻回来后,道:“娘娘,奴婢找了季公公,打听清楚了,听秦王府的人说,昨晚上柴郡主还真的是歇在府上的,只不过是不是王爷请她留在那里的就不知道了,只是早上……郡主匆匆地出了府,却并不是回宫,而是出了城!然后一刻钟后,王爷才也带了几个人追了出去……如今王府的人正在追呢,方才万岁爷也派了骁骑营跟九城兵马司的人去找了。”
凤涅听的啼笑皆非:“这闹得可真够大的。”
康嬷嬷也问道:“郡主同王爷,这又是闹得哪一出呢?”
凤涅心想,以朱镇基现在的性子,该不会愿意主动对柴仪曲假以颜色,又怎么会邀请她过府?
前几日在凤仪殿内那两人不期而遇,凤涅把他们撇下了,后来听说,秦王同郡主到了御花园,撇开人谈了会儿话,然后……秦王便出宫去了,至于郡主,有好几个凤仪殿的宫人都看到了,郡主眼睛红红地回去的。
凤涅想来想去,便猜大概是朱镇基听了自己的话,决定跟柴仪曲挑明了,结果就伤了郡主的心,郡主彷徨数日,大概就想再挽救一下彼此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