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兵备道,不哼不哈,在地方上却是安排人做了这么多的事!
对这种眼神,刘景曜却是心中感觉有愧。看娱乐窘图就上
自己何尝做过什么?不论是钱财还是人力物力,或是协调地方关系,全部是眼前这个笑的十分亲切的年轻人自己一手操持,不仅如此,还明里暗里给自己帮了不小的忙……这个门生弟子,收的实在是太合算了。
“等将来,下官还要修到即墨,到登州、胶州的道路。”
张守仁笑的不动声色,语气里,却是挡不住的从容自信。[
“霍,好家伙。”刘景曜也是吃了一惊,摇头道:“国华,你可真是敢想!”
“大人不要不信,事在人为嘛。”
“算了,进了所城再说。我们在此多说,会叫人家说话。”
刘景曜身后,还有大票的文武官员,任何一个出来,官阶都远在张守仁之上,甚至都指挥使司的都指挥使是正二品武职,若不是大明向来重文轻武,而且都司衙门实权早失,现在掌兵权的是登莱总兵丘磊,否则的话,第一顶轿子,可就是都指挥使在前才对劲了。
和刘景曜寒暄几句,接着又是见过布政司和按察司的官员,然后是都司指挥使和同知等几个武官上司,接着众官又重新上轿,大队人马逶迤而行,向着浮山所城而去。
“这浮山所不是和以前一样,倒没有什么变化?”
入了所城,绕过主街上的那些建筑,到达千户官厅之后,一伙登州都司来的武级武官都是凑在一堆聊天。
都司现在无权,平时也就是管管帐册,跑跑腿,真正打仗已经用不着他们。
身为武臣,干的却是文官的活,这尴尬自然不必提了,也就是象今天这种事,才要他们出来装点一下门面,平时无事的时候,都司衙门根本就是总兵官等营兵将领的附庸罢了。
从轿子上下来,几个二品三品的武官也是凑在一起闲话。
都指挥使叶曙青在十几年前来过浮山,感觉这所城除了街道干净些,似乎也没有什么变化,和传说中的焕然一新,却是有很大的距离。
有个指挥同知晓得内情,小声答道:“重修的是张家堡,也就是副千户张守仁的地盘。还有东山堡那几个堡,都在张家堡附近,也是全部重修了。”
“哦,原来如此。”
身为一个年近花甲的老军人,叶曙青对周炳林这个老部下自然有一层长久共事的亲热感,对张守仁,他没有什么印象,此时听了部下的汇报,更是感觉周炳林应该是被架空了,没来由的,他的心里便是一阵不舒服。
但不舒服也是没有办法,兵备道刘景曜的权力可比他大的多,此次过来,他这个二品武官就是一个陪衬,老老实实的把差事办完,不出漏子,自己也省得麻烦。
“唉,眼下这世事啊……”
几个跟过来的指挥同知和佥事也都是老人了,都司衙门现在就是一个养老的地方,几个老头子凑在一堆,议论纷纷,低声叹气。
要是在以前,有千户在,哪里轮着一个副千户兼百户出风头?
听说这副千户还是一个大盐枭,这胶莱一带的盐利,都在此人的掌握之中。[
换了几十年前,怕是朝廷早就派锦衣卫下来,查实了后,密派营兵出动,立刻就剿了这个大私盐贩子,哪里还会给他加官晋爵?
时逢末世,处处烽烟,一个自己赚银子坐大的枭雄反而能在大明的武官系统内升官,这叫几个万历年间就当官的老头子十分的不舒服,也是感受到了王朝末世时的无奈。
“张将军,你斩海盗巨寇韩六,诛其余部六十余人,此一大功。今又重修海防,恢复墩台堡垒,耗工巨大而不滋扰地方,亦一大功也,今本官接五军都督并兵部令,授尔灵山卫指挥佥事。”
“下官叩谢大人!”
理论上来说,四品武职官的任免肯定是皇帝知情,并且是由皇帝下令,由五军都督府和兵部共同下部文授给官职,这样才是正常的手续。
其实不止是四品,哪怕是一个百户或千户,在办理袭职时都要到北京去,一则是到都督府和兵部办理公文手续,二来可以留在京营或边镇效力一段时间,汲取经验,三来也是要陛见,由皇帝亲自验看武官的质量,这些武臣,毕竟是大明江山稳固的保证。
象嘉靖年间的戚继光,他的袭职就是到北京办理,然后他在京营效力,接着在边镇增长见闻,回来之后就上书朝廷,写了《备俺答策》上奏,当时的戚继光虽然年轻,但已经由于少年的辛苦学习和在京师、边镇的锤炼而变的富有经验,提出的很多办法都是有真知灼见,并非是纸上谈兵。
但时间久了,规矩已经成具文,在崇祯年间,袭职因为战乱而不可能全部到京师办理,有时候就是从权,或是转寄公文补认,而武官袭职后不曾到京师的,也是比比皆是,规矩是早就乱了。
象张守仁这样,不曾到京,直接授给指挥佥事,这在以前自然是不可想象,但在如今,却也没有人说什么了。
“国华,恭喜,恭喜!”
以前在人前,刘景曜对张守仁的称呼就是直呼其名,或是直接叫官职,等到此时,张守仁到了武职四品,名义上比刘景曜相差一级,所以刘景曜也就以字相称了。
“张大人,恭喜了。”
周炳林又惊又喜,昔日部下一下子就成了上司,虽说灵山卫不负责指挥浮山所,但毕竟是职位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