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报王爷,后方传来消息,粮草被劫!”
听到士兵的禀报,华夜离差点没站稳。良久,他才挥手示意来报信的士兵退下。
“王爷,为今之计,只能向楚长歌低头了。”徐斛建议。
华夜离右手往桌上一摁,发出细微地一声闷响,背影显得异常孤寂。“传信给楚长歌,粮草换晟王,我在营中等他。子夜之前,若不见粮草,世上便再无晟王。”
“万万不可啊王爷!”徐斛道:“放掉晟王,就等于放虎归山,后患无穷!楚长歌想要的是慕容云舒母子,我们可以用他们作交换。”
华夜离道:“纵使鱼死网破,本王也不会用慕容云舒与他作交换。”
“王爷……”
“本王心意已决,你退下。”
“王……”才一开口,徐斛又将‘爷’字吞回,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颓丧离开。
华夜离闭上眼,聆听着帐外的马嘶人笑,心中说不出的凄凉。为什么意气风发的他,一碰到慕容云舒的问题,就狼狈不堪?即使是赢,也赢得那么狼狈。
如果可以,他真宁愿自己不曾爱上她。
*
楚长歌接受了华夜离的条件,粮草换晟王。
晟王回到燕军大营后,明显感到了气氛不对劲。而这种不对劲,是因他而起。所以散会后他便将卫震天留下来问话。
“怎么回事?”晟王沉声问。
卫震天也正等着晟王开口问,便不假思索地回道是天成皇帝的儿子。”让卫震天惊讶的是,听到他的回答,晟王竟然一点也不意外。
沉默了许久,晟王喃喃道:“到底还是传开了。”
“王爷您早就知道楚长歌的身份?”卫震天问。
晟王点头,“我在金陵第一次见到他时,就对他的身份产生了怀疑。他那张脸,像极了他的母亲。”
卫震天:“他与妖月仙子的确有几分像。”至少都美得让人惊心。
“我指的不是妖月仙子。”晟王眸光微动,隔了几秒才继续说道:“我指的是他的亲生母亲,明月仙子,父皇的爱妃——月贵妃。”
楚长歌竟是月贵妃的儿子!卫震天满脸惊诧,随即又恍然大悟,难怪,难怪王爷明知道楚长歌是自己的胞弟却迟迟不肯承认。当年若不是月贵妃媚惑天成皇帝,王爷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大业王朝也不会有今天四分五裂、硝烟弥漫的劫难。
“那您……打算怎么做?”卫震天问。
晟王想了想,摇头说道:“不知道。”
卫震天还想说点什么,但见晟王似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便道:“王爷若没有其他吩咐,末将先行告退。”
“嗯,去吧。”晟王点头,忽然又道:“卫将军。”
卫震天立即止步,转过身看向晟王,“王爷还有何吩咐?”
晟王道:“没有吩咐,本王只想问你个问题。”
卫震天:“王爷请将,末将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晟王迟疑了片刻,问:“本王还可以信任你吗?”
卫震天一怔,心中闪过一种不好的预感。“王爷若认为末将不可信,随时可以取末将的大将军印。”卫震天微微低头毕恭毕敬地说。
晟王:“有你这句话,本王就放心了。你下去吧。”
“是。”
走出晟王的营帐,卫震天一抬眼,看到楚长歌正站在不远处,那眼神里,透着与他身上高傲的气质格格不入的受伤。
他听到王爷的话了吧。卫震天收回视线,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但愿,王爷能做出明智的抉择。
*
从沙坪镇到梁军大营,并没有花费太多时间。‘楚惜月’与李陵一路快马加鞭,终于在上岸十天后将慕容云舒母子‘押运’到了华夜离军中。一路上虽然小事不断,但没有出什么大事。这让‘楚惜月’与李陵感到非常意外。以慕容云舒的性格,不该那么老实才对。
“你真的从来没想过逃走?”临卸任,李陵问出心中的疑问。
“你真的以为你的胡子、眉毛是你自己刮的?”慕容云舒反问。
“果然是你!”
“不是我。是他们。”慕容云舒指着李陵的身后说。
李陵回头,只见两名俊美不凡的白衣男子正望着他,冷若冰霜。“你们是谁?!”
“追魂。”
“索命。”
两人冷冷地回答。
李陵楞了一下,转头看向慕容云舒,“他们两个到底是什么人?”
“你打不赢的人。”慕容云舒淡淡说。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逃走?”李陵有自知之明。眼前的两人武功明显高出自己许多。
慕容云舒挑了挑眉,道:“有吃有住,还有人十二个时辰不合眼的保护,我为什么要逃走?”
“……你不知道这里是牢笼吗?!”李陵有些气急败坏,这个女人也太自信了!
“这一路上神不知鬼不觉的捉弄,难道还没让你明白一个道理吗?从踏上中原这片土地的那一刻起,我就自由了。你有一句话说的很对,中原没有哪个地方不是我的地盘,包括这里。”慕容云舒抬眼看向他,道:“没有哪个地方是我的牢笼。即便真有,这个牢笼也不会长久。因为,我的身边,多得是拆笼子的人。”
李陵沉默了。原来,这些日子,对他们来说是提心吊胆的押运,而对她来说,却是闲来无事的观光——欣赏沿途的风景,以及他与‘楚惜月’时刻如临大敌的精彩表演。
“我还有一个问题想不通。”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