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云还是没有来光顾九卦楼。慕容云舒召集李无奈和云四娘来想对策。
“不能再坐以待毙了。”慕容云舒忽然自言自语般喃喃道。
“你想主动去找云?”云四娘问。
“不,让他来找我。”慕容云舒摇头道。
“他只杀该死之人。你这里又没有该死之人,他怎么会来找你?”云四娘问。
“是现在没有。”慕容云舒道。
云四娘不解,“什么意思?”
慕容云舒没有回答她,沉思片刻,对李无奈说道:“大师可否行帮个忙?”
听到‘大师’二字,李无奈顿感一阵冷气从背脊划过串走全身。“你先说是什么事。”李无奈谨慎地说。这世上的麻烦多半不是因为答应的太快,就是因为拒绝的太慢。他可不想自寻麻烦。
慕容云舒拿起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然后递给他。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故弄玄虚。”李无奈一面嘀咕一面接过纸来看,当他看到纸上那几个大大的黑字如扫把星一般对着他龇牙咧嘴时,差点被气得脑充血。“你、你、你……亏你想得出来!”
“你就说你帮是不帮。”慕容云舒淡淡说。
“不帮。”士可杀不可辱。李无奈果断拒绝。
慕容云舒不怒不恼,甚是轻描淡写地说道,“行。我明天就派人一把火烧了少林寺。”
“……”
云四娘见李无奈一脸恨不得去死的表情,奇怪地眨了眨眼,从他手中抽出那张纸展开一看,先是一愣,接着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声震耳欲聋。
“笑什么笑?!小心我第一个就光顾你!”李无奈恼羞成怒,黑着脸气急败坏地说。
笑声戛然而止,云四娘怔了怔,随即脸上漾出一个媚极的笑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李无奈,“能够被大师光顾,是奴家的荣幸。”
“你——”李无奈气结,一甩手,对慕容云舒说道:“你去烧了少林寺吧。反正当初重建少林的银子是你出的,你爱怎么烧怎么烧。”
慕容云舒想了想,道:“点火烧钱不打紧,但是烧寺庙……有损阴德。”
哼哼,算你还有点良心。李无奈一脸得意。
“可若不加以报复,又不是我的风格。”
“……”
“所以,你让你那些徒子徒孙尽快卷铺盖走人。”
“……”
慕容云舒不理会早已凌乱的李无奈,慢悠悠问道,“绿儿,你说少林寺那块风水宝地,用来做什么好?”
“唔……”绿儿歪着头想了想,道:“风水宝地……用来住最好。可是小姐若是住在里面,总感觉有些怪……”
“那种晦气的地方,我为什么要去住?”慕容云舒淡淡反问。
“呃……刚才不是说那是一块风水宝地么?”绿儿摸头不是脑。
慕容云舒道:“对死人来说是风水宝地,对活人来说就有些晦气了。”
“这样啊!”绿儿一脸恍然大悟,道:“那就给死人住啊——”话音未落,绿儿就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杀气,连忙打住。缩了缩脖子,噤声不敢再多言。
慕容云舒道:“嗯。给死人住正好。慕容府什么善事都做过,就是没有帮忙埋过尸。就把那里当乱葬岗吧。以后要有人死在那里,就就地埋了,也算是积德。”
乱葬岗……李无奈已经无法言语了。少林寺若真变成了乱葬岗,他活着没脸见人,死了也没脸见鬼。
最后,为了少林寺的声誉,李无奈不得不向‘恶势力’低头,献出了自己的声誉。
*
半个月后,九卦楼,人满为患。靠门而坐的两个江湖大汉聊了起来。
“听说最近西蜀一带出现了一个cǎi_huā大盗。半个月下来作了十起大案,还总是在白天作案。现在的江湖是,真是越来越乱了。不知道下一个受害者会是哪家的千金。”头上绑着草绳的大汉说。
“你不知道吗?那个cǎi_huā大盗在作案前,都会事先向受害者发出cǎi_huā帖,还有一锭纹银,所以被大家称作白银盗。”
“一锭纹银就想玷污人家姑娘的清白,真是侮辱人。”
“谁说不是呢?我还听说啊……”大汉压低声音,继续说道:“听说九卦楼的东家昨晚收到了cǎi_huā贴。”
“吓!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可是我听说九卦楼的东家是慕容府的大小姐。且不说慕容府财大气粗招惹不得,单是她的夫家,就足以令人闻风丧胆、望而却步。那cǎi_huā贼莫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敢打她的主意。”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大汉喝一口酒,将酒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放,道:“那楚长歌早就在江湖上消失了,有传言说他已经死了。现在的慕容云舒只是一个死了丈夫的寡妇,那白银盗愿意碰她,是她的福……”大汉的话说到一半,只听耳旁刷地一声响,一根筷子插到了头上。“谁?谁暗算本大爷?!”大汉拔出头上的筷子拍案大叫。
“如果我是你,就会夹着尾巴赶紧离开。”一道笑呵呵地声音从柜台传来。
“是你?”见对方不是好惹的,大汉的声音弱了几分。
“当然不是我。”云四娘捂着嘴巴又笑了一阵,道:“若是我,那跟筷子此时必然插在你的眼珠子之中,教你拔不出来。”还是笑呵呵地样子,娇媚无比,不带半点杀气。
大汉心一惊,立刻明白对方是有意放他一马才只将筷子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