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忆惊得叫了出来:“你的同门师兄?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以他的性格,做出这种事很正常。”傅乘风道。
容忆摇头,道:“我所说的巧不是指这个。”
傅乘风微楞,随即了然,点头道:“不错,我与楚长歌出自同门。”
这样说来,傅乘风就成了她的师叔。容忆垂下头默默地叹气,早上还是平辈,晚上就成了晚辈,真真是人生无常世事难料啊!
傅乘风不知道容忆心中的小九九,见她叹气,不禁皱眉,道:“你叹什么气?”
“感慨一下人生。”容忆道。
傅乘风给她一个白眼,道:“感慨人生这种事等到夜深人静时再做。现在你应该担心的是怎么找到云霓。”
容忆挑眉,道:“找云霓不是你应该担心的事吗?几时变成我的事了?”
傅乘风:“你想弃我于水火?”
这语气听着怎么那么哀怨。容忆干笑两声,道:“当然不是。我是那种人吗?”
“这个问题我们早就讨论过了。答案是,你就是那种人。”傅乘风毫不客气地说。
容忆无语,她不就是紧急时刻拉他当过一次垫背的么?他至于记仇这么久吗?“我是不想拖你的后腿。”容忆说出一个十分理直气壮的借口。
“你就承认你怕死吧。我不怪你。”
“好吧。我怕死。”
“……”这丫头真诚实。“承认的这么干脆,你就不怕我记恨于心暗中报复?”傅乘风问。
“不怕。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容忆的回答依然十分干脆。
这高帽子戴的……十分受用。傅乘风笑着摸摸容忆的头,道:“人心隔肚皮,以后不要如此轻信于人,会吃亏的。”
容忆嘿嘿地歪着头笑,道:“放心啦。别人我才不相信呢,我只相信你。”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傅乘风脸上的笑容愈发温柔,原本就波涛暗涌的心,激起无限涟漪。
这时,石墓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傅乘风立刻拽起容忆躲到石棺后方,探出一只眼观察门口。
很快,一个人披着黑色斗笠的人走进石墓。看清来人的体型,傅乘风微微蹙眉,心道:这不是方才从石墓里出去的人吗?可是形态不像男子。
当来人解下斗笠露出面容时,傅乘风大大地吃了一惊。那人竟是云霓!
容忆在傅乘风怀里感受到他情绪的变化,不停的对他挤眉弄眼,想知道来人到底是谁,却被他封住了穴道。容忆瞪大眼,用眼神询问:你想做什么?
傅乘风回她一个‘老实呆着’的眼神。然后从石棺后面走出来。
“谁!”云霓猛地回头,见从石棺后走出来的人傅乘风,脸上立时露出笑容,嘤咛一声扑向他怀中,轻锤他的胸口娇嗔道:“不是说好明天再来的吗?怎么早了一天?是不是想我了?”
傅乘风被云霓的撒娇弄得莫名其妙,急忙推开她,后腿两步拉开两人的距离,道:“云小姐,请自重。”
云霓楞了一下,随即脸红地柔声说道:“对不起。方才是我……忘情了。你是来救我的吗?”说到‘救’这个字时,云霓的脸上浮现出欢喜,那种比被人搭救更加深刻欢喜。
傅乘风心中的疑惑太多,是以虽然注意到了这一点,却没有深究。他现在只想知道为何云霓不像是被‘关’在这里,而像是住在这里。她又为何会肆无忌惮毫不矜持的向他撒娇,他记得他与她并不亲近。
在他的记忆中,能够向他撒娇的女人只有两个。一个是云四娘,一个是容忆。前者是逢场作戏,后者则是……
是什么?傅乘风在脑中想了片刻,却只想到一个答案:容忆。
因为她是容忆,所以可以向他撒娇,可以骂他重色轻友,甚至可以因怕死而弃他于水火却美其名曰:不拖他的后腿。
只因为她是容忆,所以一切都可以被接受、被包容。
想到容忆,傅乘风冷漠的脸上露出几许柔情,转身走到石棺后面解开容忆的穴道。
获得自由的容忆立马跳到傅乘风跟前,低声道:“云霓刚才说话的声音好奇怪。”让她听着很不舒服,非常不舒服。
傅乘风低声回道:“不是奇怪,是诡异。”
“噗——”容忆嗤笑一声,抬眼见云霓神色不愉,连忙抱歉地捂住嘴,冲傅乘风眨眼睛。
“她怎么会在这里?”云霓的声音依然很温柔,却不似方才那般柔情似水,染上了些许醋意。
傅乘风皱眉,淡淡道:“她是和我一起来救你的。能够找到你,她功不可没。”傅乘风没有说假话,若非容忆破阵,他此刻恐怕还被困在墓碑阵中。
“你明知道我不需要……”话说到一半云霓陡然打住,似想透了什么一般,缓缓朝容忆施礼,道:“多谢容姑娘相救。”
“客气。”容忆轻笑,心中十分不待见云霓的表象。按理说,以云霓的修养,不该对她这般无礼,更不该向傅乘风投怀送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云霓明明被傅乘风的同门师兄劫走了,为何会独自出现在石墓中来去自由?
容忆不禁想到自己被劫的事儿,又是机关暗器又是虎背壮汉,待遇与云霓相比简直天差地别。莫非是因为云霓生得一副楚楚可怜的柔弱样,劫匪对她放心,所以不采取武力囚禁?
可是她长得也不粗犷啊!容忆摸摸自己的脸,心中很不平衡。
与此同时傅乘风的心中也对云霓的怪异处境和行为感到不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