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凉末没告诉宋梓矜住院的事,打个电话说是出差,就把事情糊弄过去了。
卫则每天都会来,但坐不长,胖子死后局里压力也大,再加上卫则一直自责,精神状态也越来越差。
苏凉末下床后走向沙发,她倒杯水,身上没有大的伤,只是多处软组织挫伤。几天没能走动,两条腿软地发虚,卫则替她买了新手机,又把先前的卡配上。苏凉末吃过午饭,觉得身体好差不多了,想着等卫则再来时应该能出院。
病房门被推开,没想到进来的却是张正颂。
苏凉末起身,“张叔叔。”
“凉末啊,身体没事了吧?”
“没事了。”
张正颂环顾四周,“这可是医院的vip病房,有钱都不一定能住进来。”
“谢谢。”
张正颂稍怔,尔后笑开,“不用谢我,这句话应该对占东擎说。”
苏凉末闻言,态度变得谨慎起来,张正颂转了圈后坐在沙发内,“凉末,卫则家里还不知道你们的事,你又跟占东擎不清不楚地扯着关系,到时候……”
“张叔叔,他只是路过救了我,我们没有别的关系。”
张正颂耸肩,“你觉得占东擎那样的人,会恰好路过救你?”
见苏凉末不说话,张正颂将话切入正题,“你和卫则的事我暂时也管不着,今天找你是想跟你谈谈你爸的事。”
“我爸怎么了?”苏凉末难掩心慌,张正颂示意她入座,“你爸出逃时我们让人跟着,当时你也在场,可派出去的人却莫名其妙睡在了一辆黑车里,事后也查不出两人体内有任何药物成分,凉末,时隔这么久,你还记得当天的事吗?”
苏凉末状似思索,半晌后摇头,“不记得,我爸让我去替他给苏泽买生日礼物,我回来的时候他就不见了。”
张正颂一个劲盯着苏凉末,“但事后那人回忆说,他可能被人催眠了。”
“是吗?”苏凉末神色坦然,“居然还有这种事。”
张正颂盘问半天没有答案,只得起身离开,苏凉末望着紧闭的病房门重重呼出口气,其实他的猜测没错,也正是那次,她才偶然被相孝堂的人给发现,并想要以此对付占东擎。
所以占东擎说得没错,她这种能力必须藏得很好,才能让自己更安全。
苏凉末将东西简单收拾好,卫则开始不同意她出院,询问了主治医生后才勉强答应。
买了束黄菊,苏凉末先去墓园看过胖子,天色依旧晴朗,似乎多一个人少一个人无所谓,苏凉末觉得心头很沉,卫则沉默不响拉着她离开。
“有查到什么吗?”
“车祸,”卫则脸色难看,“司机事后来自首,初步认定是刹车片失灵的原因。”
“但那辆车跟了我们几条街。”
卫则其实也明白,嘴边的线条绷得更紧,他发动引擎后将车窗落下,“回去后自己要当心,找不到证据说这次的车祸是针对你和胖子,所以我不能调人守着你。”
“放心吧,我没事。”
卫则将苏凉末送到小区外面,她中途接到过一条短信,只是看了眼没有回复,待卫则离开后,她这才拨通对方的电话。
一接通,苏凉末声音激动地呛过去,“占东擎,你把我弟弟带去哪了?”
“姐姐,”苏泽稚嫩的嗓音透过耳膜传来,“我跟叔叔在外面玩。”
“苏泽。”苏凉末刚想问在哪,电话被占东擎给拿过去,她甚至能听到男人刻意走远的脚步声,“出院了?”
“少废话,苏泽在哪?”
“你待在原地别动,我让人接你过来。”
苏凉末倚着路灯柱,不过半分钟时间就有一辆车停到她身侧。
带她去的是个公园,离苏泽的学校不远,苏凉末进去后一眼看到坐在长椅上吃冰激凌的苏泽,占东擎就坐在他身边,听到脚步声,苏泽挥动肉乎乎的胳膊,“姐姐,在这里。”
苏凉末过去扯住他起身,“不好好上课出学校干什么?”
苏泽手里的冰激凌因她的力道而掉在脚边,孩子瞬时红了眼圈,“今天是幼儿园的活动日,妈妈没空,姐姐你答应过我的也没来,要是爸爸在家就肯定不会说话不算话……”
苏凉末心里跟着难受,她弯腰想捡起地上的冰激凌。
苏泽哇地哭出声,占东擎示意不远处的人过来,带着苏泽去重新买一个。
他坐在木椅上,垂下的眼帘落在蹲着的苏凉末身上,手伸出去还能看到很多细小的伤口,头发也因她的动作而散在胸前,苏凉末把冰激凌捡起后丢进垃圾桶内,占东擎看着她一步步走回他跟前。
挡住的阳光,将她正对他的脸照出透明色。
“你为什么把苏泽带出来?”
占东擎不以为意,“我想确定你是不是好了。”
苏凉末看向远处,苏泽踮起脚尖在看现做的冰激凌,小孩子就是这点好,刚才的委屈显然早抛九霄云外去了。
占东擎手落在翘起的左腿膝盖上,苏凉末坐在旁边,“我们以后能不能少见面?”
“怎么,我跟你之间很见不得人吗?”
“反正算不上光明正大。”苏凉末见苏泽举着个冰激凌正朝这边飞奔,占东擎伸手掏向衣兜,按了通话键后放到耳边,“喂。”
苏凉末并未注意到男人愈渐深沉的脸色,她伸手想要抱苏泽,却见一道黑影压来,占东擎已经率先起身,二话不说抱起苏泽往外走。
苏凉末惊诧,起身跟过去,“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