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色沉着,一语未发。
霍老爷子持着手杖站起身,“苏小姐,我看有必要让老二过来趟,就算是误会也要当面澄清才好。”
“霍老爷子,我说句话怕您不高兴。”
“你请说。”
苏凉末言语间不卑不亢,话落有声,“这两年时间都过去了,没想到您还这么重情重义,其实当年的事要追究起来,我也想让您帮着主持公道。沈心黎让人给我下毒,这也是我接管一幢后手底下人跟我说起的,也算跟你现在的情况一样,找到了人证,要不我们一件件算起吧?”
霍老爷子的脸色立马拉下去,“苏小姐,沈心黎人都死了两年,有些事你怎么说都好了。”
“是啊,”苏凉末微微启唇,“她死了两年,自然是说什么都好了,您能保证您找来的人说的就是实话?”
“住口!”插话的却是占东擎,“谁让你这样跟霍老爷子说话的?”
苏凉末抿着嘴角,平时占东擎可没把霍老爷子放在眼里过,男人搭起长腿,“沈心黎死的事是该查,既然有人证,我们就听听他怎么说。”
那名被称作是流简手底下的人被推到众人跟前,霍老爷子敲了敲手杖。
“我当时是临时被老大唤出门的,车上就我们两个,车子在霍老爷子家外的路上停了有十来分钟,后来一路跟着又出去,老爷子的车被迫停在中途也是老大令人做下的,他带着一把狙击枪,一枪击中沈心黎胸口。我多嘴问了句为什么他要亲手杀她,老大只说她碰了不该碰的人。”
苏凉末感觉男人的话,是一个字一个字砸进她心坎里去的。
这不该碰的人是谁,她自然能联想得到。
以前,苏凉末想到过会不会是流简,但这个可能很快被她自己推翻,毕竟他们的关系不算深厚,流简更犯不着为了个不相干的她去得罪霍老爷子。
苏凉末从未深入去想,如今看来,流简为她……又岂止是一天两天的事。
霍老爷子冷笑声,“追根到底,应该是为了苏小姐说的那件事,只不过沈心黎已经死了,下毒的事死无对证。”
这摆明是全推在了一个死人身上,却还要利用这个死人来让活人难受。
占东擎见苏凉末恍然失神,应该是想到流简为她做的事,他起身,几步走到窗前,“这件事我不管,老爷子您该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
霍老爷子朝边上的人使个眼色,由于他身份特殊,带了十来个人守在外面也没人说什么,李斯伸手摸向腰间,可枪早已在进来时就被卸掉了,几名身材彪悍的男人上前,将她们三人齐齐押住。
“带走,这样一来我就不信请不动流简来一趟。”
苏凉末目光掠过,占东擎还是背对着诸人,挺拔的身姿在透过玻璃窗的阳光照拂下更显朦胧和夺目,三人相继被带出房间,苏凉末被单独关在底楼,李斯和瑞则被推上了三楼。
这个房间她熟悉,她当初进过这个储藏室。
苏凉末看着门被重重合上,她走到窗前,外面不远处是一片林子,当初也是她冒险进来的地方。
霍老爷子分明是冲着流简而去,苏凉末焦急地推了推跟前的窗,她得想办法通知流简,不能让他来送死。
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苏凉末收回神,侧过身见占东擎一个人走进来。
门在身后又被合上。
男人倚在门口没动,“外面有人守着,你出不去。”
苏凉末靠着窗,“你进来做什么?”
“和你谈谈。”占东擎颀长的身子往那一站,仿佛融入进一幅画里面,色彩浓重无比。
“谈什么?”
“用不着紧张,就算流简真的来,他也没必要怕个老头子。”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是古话了。”
占东擎双手环在胸前,“其实你早该猜到,沈心黎的死和流简能扯上关系。”
“我不信。”
占东擎对她的态度表现出怀疑,“这是板上钉钉的事。”
“一面之词,再说你们不是警察,不能以此来定他的罪,把我关在这算什么意思,无非是要引他过来。”
“那你说他会来吗?”
苏凉末笑了笑,别开脸。
占东擎面色往下沉,“别跟我这样笑!”
眼里的漠然和讽刺一下下刺进占东擎眼里,苏凉末收起笑意,“放我出去。”
“你看不出来吗?流简为你杀了沈心黎,不久后相孝堂的周正被人从酒店三楼丢下来当场身亡,这里面的关系还不明显?”
苏凉末吃惊,“你说这件事跟霍老爷子有关?”
“别告诉我流简没往这方面想过。”
“他没跟我说过。”苏凉末也没想到霍老爷子为了个沈心黎会这样疯狂。
占东擎倾起身,一步步朝苏凉末走近,“我可以帮你。”
“怎么帮?”
“老头子仗着自己有点岁数倚老卖老,但在御洲他的底子早已经被挖空,我说带你出去,谁也不敢拦我……”
苏凉末打断他的话,“你应该最好流简死吧?”
“凉末,我在帮你。”
“我不需要你帮。”
占东擎目光紧锁住她,“你要知道,有可能今天你们都会死在这个地方。”
“事情没到最后,谁也不好下定论,”苏凉末重新回到方才的话题上,“况且要真是霍老爷子杀了周正,流简这笔账也迟早要跟他算。”
“他要有证据,他早动手了。”
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