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瑞把田螺河蚌倒在一个簸箕里,再放到水管那里冲洗干净,提回家里。
拿了个大盆把田螺跟河蚌分开,刚好看到老妈余英红去厨房里给炉子换煤球,方瑞就道,“妈,把这些河蚌煮了,咱们晚上好吃。”
“好的……对了瑞子,上午我去村里串了下门,邻里很多的人都说要买咱家塘里的鱼……对于这鱼,你没有别的计划。”
老妈说着,换完煤球,就提了个洗干净的大猪食锅子架在火炉子上。
“哦,那敢情好,我还准备明天挑到镇里去卖呢。”
方瑞边说边把河蚌一股脑儿全倒进大锅子里,再往锅里添了水。待水烧到一定的程度,紧闭的河蚌就会自动张开两块硬壳,到时把壳里的肉弄出来就行了。
不过河蚌肉里面全是内脏和屎,这些都是不能吃的。需要先用剪刀把整个河蚌肉剪成一块块,然后放在篾筛子里使劲地搓,直到把内脏和屎搓干洗净为止。
煮好河蚌后,方瑞在堂屋里找了两个鱼网出来,又挑了担木鱼盆,回到果林里时,塘里的水抽得很浅了,好多条大鱼的背脊完全露了出来,尤其是那几条金丝鲤鱼,金色的鳞片在阳光下一闪一晃的,很是炫目亮眼。
池塘里,老扁正笨手笨脚、不自量力地追着一条七八斤重的大草鱼。大草鱼很滑溜,力气也很大,老扁双手掐了几次都没掐着,还被鱼尾摆动溅了一头一脸的水,搞得老扁很是憋气。
林芳芳和小花就在岸边看着被小丑一样耍的他直笑,还不时地出言讽他一顿,这让老扁愈发地不服气,暗暗发誓非逮了这鱼不可。
…………………………
方瑞看着老扁也是好笑,这家伙太不自量力,这么大条鱼,徒手来抓,自己都得费些功夫,更何况是菜鸟一只的他。
方瑞先不看猴戏了,将机子的开关打下来,再把两个鱼盆各打了半盆水,挑了鱼盆下到塘里,把鱼盆放在边上,就拿了放在盆里的鱼网子出来,往塘中央一丢,“老扁,给你个网子!”
“靠,瑞子你太不够意思了,有家伙不早点拿给哥们用,让哥们在这里出洋相。”老扁看方瑞丢过来的是鱼网,很是不愤。捡起来拿到手里掂了掂,蛮称手的哦。老扁看着那几尾刚刚弄得自己很狼狈的大鱼,心里就冷笑开了,嘿嘿,哥们有了鱼网在手,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你拿了鱼网,照样还是不行!”方瑞看老扁那得瑟劲,拿大锤打击他。不过方瑞说的也是实话,别以为有了鱼网,那些大草鱼大鲤鱼就好对付,在冬天气温低时鱼儿不怎么爱活动,还好些,可在这种初夏塘水暖和的天气,鱼儿非常的活跃,而且鱼年头越久、形体越大,就越狡滑,越有经验,不懂一定的技巧,还真对付不了它们。
“你说哥们拿个鱼网还不行?好,哥们现在就证明给你看,到底行,还是不行!”
又被方瑞给小看了,老扁很是不爽,急于要证明自己的他,操了鱼网,追上一条背脊乌青一线的大草鱼,举起网子,照着鱼的头部就是一网子。
结果那大草鱼体形虽大,身体却很敏捷,它腰身一扭,头往侧一偏,老扁顿时就网了个空。这还没完,老扁的突然袭击激怒了大草鱼,它的大尾巴一个神龙摆尾,溅起一大片水花,把猝不及防的老扁再次好好地洗了把脸。…。
老扁浑身湿漉漉的,脸上那个糗啊,心里那个怒啊。他叫嚣着,高举着鱼网,追上去对着鱼头又是一网子,结果再一次吃了一头一脸一嘴的泥水。
看着他被一条鱼给耍得团团转,塘边的林芳芳跟林诗琪肚子都笑痛了。
竟然被一条鱼一而再地给戏弄了,这让哥们情何以堪?老扁的斗志与耻辱感被彻底地激起,他挥着鱼网不顾一切地扑向了那条草鱼。大草鱼再次溜走。老扁灰溜溜地捞起网子,一看网子里,一条三指宽的小鲤鱼正活蹦乱跳的呢。
“嘿嘿,哥们看你不爽很久了,这下知道厉害了。”这回老扁总算找到了个台阶,他的脸上露出了比春天的阳光还要灿烂的笑容,他嚣张地指着网中的小鲤鱼,脸上的神情是那么的不可一世,那么的凛然不可侵犯。
岸上的两位又给了他两个中指,“切,瞎猫碰到死耗子,有本事把那条最大的鱼给捞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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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老扁的笑话看够了,方瑞就拿了另一个网子,把鱼盆拖到水域附近,开始了捕鱼行动。
只见方瑞悄然靠近那尾最大的草鱼,然后伸出鱼网对准大草鱼的头,但方瑞并没有急着出手,而是以左手慢慢地朝大草鱼的尾巴抓去。
尾部遇袭,大草鱼骤然加速摆尾向前,说时迟那时快,方瑞持网的右手奋力向前一捞,大草鱼登时就顺利地落入网中。方瑞将大草鱼倒入鱼盆里,大草鱼在鱼盆中急躁地左冲右突,溅起一片水花,岸上的林芳芳小花见之欢呼起来。
老扁看清楚方瑞的整个套路,豁然开朗,抱着一雪前耻的心,他跟一条五六斤重的大青鱼较上了劲。大青鱼是吃螺类的肉食动物,它的气力与凶悍可不是相对温驯的草鱼可相比拟。
老扁虽然依葫芦画瓢,学着方瑞的样去捕大青鱼,结果还是吃了一嘴的泥水。
最后还是方瑞出马,才把大青鱼收入鱼盆中。
方瑞快速出网,往盆里倒鱼,再出网,再倒鱼,很快,草鱼、青鱼、鲤鱼、链鱼、鳙鱼,几类大鱼很快被捉完,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