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在公路上降落,机舱门打开,一名中校军衔的军官率先走下飞机。紧接着每架飞机上下来七八名军人,这些人早在半空中就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形。那军官寒着脸一马当先,率领着列成方队的人马迅速地往这边而来。
“靠,不至于,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竟然连直升机连部队都出动了!”一个戴眼镜的青年看着这煞气腾腾的一票军人骂咧道。
“这些当官的真tm腐败,为了乌纱帽如此不择手段,完全不顾老百姓的利益与感受,让这些人掌管着地方政府,老百姓哪能过上幸福安生的日子啊!”一名三十来岁的斯文女性也忍不住骂着感慨道。
“……”一时间人群骂骂咧咧的。
以肥胖警察为首的那群警察刚开始看到直升机上的军人下来,还有些不安,但听得群众们这么一说,他们就露出了得瑟的笑容,以为是上面通过关系派部队来协助他们了呢。
林芳芳看到部队过来,想冲过去,不想被那肥胖警察凶恶地拿枪一指眼珠子一瞪,拦住了她。林芳芳狠狠地剜了肥胖警察一眼,开口想喊那上校军官,想了想还是没喊了。
那上校军官就是平阳军分区的大佬周昌武,在飞机上看到地面上这河岸边警民对峙的情形时,他就纳了闷了,“他大爷的,都出了人命关天的事了,这些人在那里干鸟啊,还连枪都掏出来了。”
飞机上一名飞行员把地方官场的惯例一说,然后一猜测。周昌武一听就怒了,直骂那些官猪狗不如。那飞行员就笑着说,“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这有文化的流氓指的其一是无良奸商,其二指的就是这些没人性的官员。”
边上的特警笑了笑接过腔说,“没文化的流氓,最多也就拿个刀抢个劫捅个人什么的,可那些奸商贪官,随便干些不法勾当,害到的就是成千上万的老百姓啊,而且对国家与党的公信力的伤害也是无法形容的。”
周昌武是个火烈的性子,听之一巴掌拍在机门上,怒骂道,“这些王八蛋知法犯法,伤天害理,草tm的全部应该拉到靶场上去打靶!老子要拿机枪把他们扫成筛子!”
有了飞机上的这番断定与对话,周昌武心里就有了个底,故而一下飞机带着小队就径直过来了。围在外围的群众让开一条路来,周昌武来到群警察身边,看到那个肥胖警察的枪指在林芳芳的头上,周昌武更是怒火中烧,但他看到一向对自己敬重有加的林芳芳并没主动喊他,就明白了林芳芳的意思,指着那肥胖警察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肥胖警察一看这些军人来势汹汹,感觉不对劲,心里微微有些颤栗,不过嘴上还是笑着道,“我们这不是办案吗,受到这些叼民的拦阻,所以就起了些冲突。”
“办什么案?”周昌武鹰隼般的眸子如刀芒般盯着肥胖警察。
“这……这……”肥胖警察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那名三十多岁的知斯文女性到这时清楚自己误会了这些兵哥哥,上前两步,义愤填膺地指着肥胖警察,厉声数道,“这这这,这你个大头鬼……办案,办什么案……披着一身人皮尽干些猪狗都不齿的勾当……这里大桥被冲垮了你们不管,有人落水了你们不管,你们一下车就来抢我们的手机相机,你们与强盗有什么区别,你们对得起帽子上的国徽,对得起人民警察这个称号吗……你们这哪里是人民的警察,你们分明就是某些无耻官员的走狗……”…。
听到斯文女性的厉斥,群众拍手鼓掌叫好,纷纷出言斥责这些警察。
“说,是不是这么回事!”周昌武一听真怒了,世上竟还真有这种警察,看来老子是孤陋寡闻了,靠!周昌武凌厉的眼光似要刺进那肥胖警察的心脏。
“这个,里面的原因……这位军兄,能不能借一步说话?”肥胖警察胆战了,虽然自己这些人在老百姓面前可以耀武扬威,甚至横行霸道,可到了军队面前,怎么着都只有缩着头装孙子的份啊。别说对方有理,即便是没理把自己揍扁了也没个地儿哭去啊。
“有话去部队里说!把他们的枪卸了!铐起来!”周昌武看这肥胖警察的猥琐样子就觉得恶心,威严地一声令下。身后的特警就亮出随身的枪械,指着那些警察,然后四名特警上前以奇快的手法从那些警察手中夺下手枪,再摸出警察身上的手铐,将他们一个个反手拷着。
看到这些警察被制服,周昌武就装作不认识林芳芳的模样,询问了她一番刚刚的事故,就对众手下道,“留下四人原地看着他们,三人一架飞机,其余人等沿岸搜寻……再马上联系各连,tmd怎么冲锋舟还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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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从桥上坠下河中这微不足道、以分之秒计算的时间里,方瑞感觉自己的心前所未有的空灵。很淡定,很坦然。脚接触到水面的那一刹那,他的脑中忽地闪出一个感慨——人在最关键最危急的时刻,就会流露出真正的本性。是自私?是无私?是邪恶?是善良?毫无遮掩!
即使明知掉下河中葬身鱼腹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九十,方瑞仍不后悔自己冲上桥中心救双胞胎姐妹的行为。只是懊悔自己过于相信人性,导致良机的错失,结果不但没有救上这双胞胎姐妹,还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如果在发现桥现裂痕之际,就冲过去救那姐妹,现在安然。如果在桥开始坍塌之际,就冲过去救那姐妹,现在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