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几口,华悦莲放下了筷子,有点歉意的说:“雨泽,原谅我没有告诉你家里的事情。”对于那天老爸的态度,华悦莲还是有点内疚的。
任雨泽宽厚的一笑说:“那怎么能怪你,是你低调的性格决定了你那样做,我可以理解。”
华悦莲像是找到了知己一样,满怀情意的说:“谢谢你的理解,不过那天我老爸对你态度不大友好,你一定生气了吧,我替他给你道个歉。”
摇摇头,任雨泽悠悠的说:“这也正是我今天想说的一个问题,有的事情你还不大了解,在这个权力场中,很多事情有他难以回避的矛盾,我最近几天一直在担心着这个问题。”
任雨泽不想刻意的回避这个话题,他必须要让华悦莲明白自己和华书记具有难以调和的派系之争,告诉她,也起不到多少作用,但至少可以让她理解很多她所没有涉足到的问题,这样自己才能和华悦莲更好的交流和沟通。
华悦莲对任雨泽说的这话,似懂非懂,应该说,她真正的进入社会也只有短短的不到一年的时间,而不管是家里的人,还是她所认识的那些领导,长辈们,在她面前都会有所保留,不会把官场的争斗给她详细的说明。
她带着疑惑不解问:“你在担心什么?我老爸讨厌你是不是,你们在工作中有过冲突?”
任雨泽斟字酌句的说:“社会很复杂,在很多地方,都会有对立面,好像我刚好就是华书记不大喜欢的对立面。”
华悦莲想了想,有点不可思议的说:“难道连我也不能化解你们之间的矛盾。”
任雨泽叹口气说:“很多矛盾是难以化解,除非一方可以妥协,退让。”
华悦莲就紧追了一句,说:“那你就不能退让吗?为了我退让一下很难吗?”
任雨泽一时语塞,作为自己,是可以退让,但自己的退让又有什么效果,自己难道可以代表云婷之吗?不能,自己难道可以背离云婷之的派系,弃暗投明吗?去讨好华书记吗?显然,还是不能。
他沉吟良久才说:“我无法妥协,因为在整个棋盘中,我只是一个小卒,而到底是做红方的小卒,还是做黑方的小卒,那不由我自己来定,而且小卒是没有后退的能力。”
华悦莲毫无疑问,是很难体会任雨泽他们这种男人间,权利中的角逐,在她的心里,很多事情是简单和明了的,没有那么复杂,所以她才说:“那我就让老爸把你收到他的这一方来,怎么样?”
任雨泽笑了,他不得不笑,假如政治斗争的性质真是如此简单,那该多好啊,可惜,就算是华书记能收自己,自己也没办法过去,官场上没有多少贞洁,但又会在派系划定上出现必须贞洁的,从一而终的潜规则,没有人会喜欢一个叛徒,不管是过去的阵营,还是收留你的阵营,对叛徒总是会蔑视的。
更为重要的一点是,任雨泽也不会做叛徒,他的人生观和道德观也不允许他去背叛云婷之,就算这涉及到自己的爱情和幸福,他也无法勉强自己去那样做。
华悦莲见任雨泽笑了,她知道一定是自己的幼稚让任雨泽感到好笑的,她板起脸对任雨泽说:“任雨泽同志,严肃一点,我们现在正谈论一个相当深奥的问题,你乱笑什么。”
任雨泽看着她这样子,更忍不住大笑起来说:“好的,那我们就认真的谈谈,不过是不是先喝一杯,再吃几口菜,我们再慢慢研究这个问题。”
华悦莲才发现两人光顾说话了,一杯酒都没有喝呢,她也嘻嘻的笑笑说:“同意你的请求,我们先喝一点,吃一点,在讨论。”
两人就举起了酒杯,轻轻的碰了一下,刚才那有点沉闷的话题,没有影响到他们浪漫的心情,任雨泽也知道,这样的讨论很难得出结果,对华悦莲来说,这一切是很肮脏,很沉闷,很无聊的,她稍微的理解一点也就行了,至于以后自己和华书记的问题,那就等以后再说吧。
两人都不再提起这个话题了,空旷的包间里,只听见细微的咀嚼声和盘碗碰撞声......。
吃完饭,他们一起又到了第一次相识的那个小河边,华悦莲挽着任雨泽的胳膊,完全投入到一个恋人的角色中去了,而任雨泽也是这好多年中,第一次有了爱情的幸福,他也有点陶醉了,其实本来今天的酒一大半都市他喝掉的,他已经有点醉了,在加上这幸福的陶醉,他真的就身心俱醉。
他们在夜色里行走,不是去那灯火辉煌的声色之地,也不是去那灯光黯然的孤独街头,
夜幕正降临,两排桔黄的路灯倒映在水里,灯光迷蒙摇曳在水面,使得整条小河比白日更显深沉而神秘。 河边绿草茵茵,杨柳依依,草丛中闪烁着碎银的光芒,亮闪闪的,似有精灵停留在其中。 那一整排的柳树枝条纷纷伸出细细的柔柔的胳膊在水面上在风中妩媚的飘扬,河边还有那些油茶树,从没有停过绽放它们美丽的花朵,粉白的,大红的,粉红的,大朵大朵地朝着人迎面开放,真的是大气又绚丽。
任雨泽不由作深深的呼吸了,因为他闻到了那些刚泛青的小草挥发出来的清香了,空气是如此湿润,灌木丛中那些花木也时时用若有若无的花香来撩拔他的嗅觉了,细细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