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赵氏一噎,脸色青白起来
“相信这事情你我都心知肚明,菇子总不是你家种出来的。你是我姨母,你就忍心抢走你亲侄子的生意?难道你就忍心看着你亲侄子被逼上绝路?姨母,这些你都做得出来,我又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呢?”
安平脸上神色淡淡,并没有怒气,而是接近于心平气和的:“当时我危难时并没有上门去质问,那是因为我明白去了也没用,反而还会受戏落。所以说姨母,今日你也不应该上我的门来,我会做何回答,你自然也是知道的。”
“安平......”陈赵氏铁青着一张脸,嘴唇微颤,有些失神的:“你的意思,你的意思......”
安平客气的笑笑,不卑不亢的道:“姨母,我的意思刚刚就说过了。如果是私事 ,怎么都好说,可是如果是生意上的事,则只能在商言商,我不想把私事与生意混为一谈,这样对两 者都不好。”
陈赵氏嘴角扯了扯露出个苦笑,带着几分绝望 的气息:“好,好好,我的好侄子,竟做绝到此地步,好好好!!”又有些不甘的转向蓝氏:“乐云娘,安平糊涂,你也不说句什么话吗?”
蓝氏温柔笑着,略低了低眸子:“姨母,自古夫唱妇随,男人说什么,女人哪有说话的份儿?”
陈赵氏气的咬着牙,深深的闷闷的缓缓吸了一口 气,又慢慢吐出来,两只眼睛都快要冒火了。她见软的不成。眼神一转,神色严厉起来:“这批货。大不了我按养菇人的价儿给你,于你来说,不但不赔,还要从中赚钱,你为何不收?你可是故意要为难姨母?”
安平不为所动:“姨母,现在说这些个,都没用了。”
“哼,没用?”陈赵氏气极的又吸一口 气,咄咄望着安平:“没用?没用你让我在外面等了那么长时间?你可知我在那里站了多久!!你安的什么心!以前穷酸的时候。向来维维诺诺,现在有几个臭钱了。还学会耍人了是不是?!!”
安平无所谓的:“姨母,那可不是我叫你站在外面的呀。我刚才问你怎么不进院儿歇息,你自己说的想在那看看侄子干活儿麻。”说着,神色间也带了几丝不悦和严厉:“要说到耍人,我再高,也高不过某些人,姨母你说是不是?!!”
“你个不孝子......”陈赵氏无 话可说,只阴沉的盯着屋子里几人看。半晌。才缓缓的站起身来。轻轻吸了一口 气:“行,我不与你个不孝子说话。我去找你娘,等你娘来找你。你总不能拒了这事吧?”
“姨母随意。”安平低头一拱手:“冬雪冬青,送客。”
“啊啊啊~!!!”陈赵氏简直要气炸了,又不想叫安平看见自己失态,直到上了马车并行出一段距离,她才忍不住喊了出来,手紧紧的握住,长长指甲深深陷进肉里。她神色疯狂:“你给我等着,给我等着!!”
外面随行的两 个丫环听见车里的动静,个个噤若寒蝉,心下暗暗祈祷,但愿夫人那批货能卖个好价钱吧,不然若真是赔了钱,自己这几个手下人可要吃上月数的苦头了。
出了靠山村,天色已 经黑了。
陈赵氏一路急行回了镇上,当夜又发了一通脾气。到了第二日,一到辰时便坐马车往张家村赶去。哼,她要去寻张赵氏评理,对那个最对她维诺的姐姐好好的发泄发泄。
只不过张赵氏现在也跟变了个人一样,对陈赵氏不冷不热。
陈赵氏下车进了堂屋,张赵氏命安宝去上了热水,不紧不慢的道:“妹妹突然来是有什么事?”
“你是怎么了?!”陈赵氏直接不客气的数落:“我进了门也不冷不淡的,你以前可不是这样子啊,你到底是怎么了?还有安平,那小崽子是怎么回事,当我这个姨母是什么,我托人办 点事都那么难,还要跑到这里来寻你,你平日里都是怎么教儿子的啊?啊?到底懂不懂礼啊?”陈赵氏将昨日在安平那受的气一下子发泄在张赵氏身上。她板着脸,拧着眉,准备今日好好数落一通张赵氏,改日张赵氏才能去安平那里好好的闹上一通。
“我不会教儿子?我不懂礼节?妹妹你自进门可曾叫我一声‘姐姐’?这就是你们老陈家的礼节?”
“姐姐......”陈赵氏没料到张赵氏会这么 说,登时一怔,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我......我没喊吗?”
张赵氏笑笑:“你喊了吗?且不提你喊没喊,你进门就对我大呼小叫的是怎么回事?我再怎么说也是你的亲姐姐呢,老陈家的礼节可真是特别呀,妹妹?”
陈赵氏目瞪口呆,这老张家的人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个又一个的都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转的她都适应不了了,不能接受,不能接受啊!!!这些人曾经对自己是怎么样的低三下四,小心翼翼,可是,可是现在......
“正好你来了,我有一事还要质问你呢。”张赵氏没理会陈赵氏脸上的灰白,接着道:“妹妹,去年年节礼......你可是手头紧?亦或是忘了?否则怎么没到我这来送呢?可是不想要这个姐姐了?”
“我,姐......”陈赵氏没想到张赵氏竟这么说,当下再次吃惊,正想说点什么掰回点面子,院外响起一阵喧哗。
接着,老张头的喊声传进来:“老伴儿,赶紧出来啊,阿凤来了!!”
“哦!哦!”张赵氏边边应声,扭头对陈赵氏道:“妹妹,今天家里来客人了,不能接待你,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等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