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万修林还花了两百多两银子只为几副画呢,这区区五百两,又岂在话下?
不过这事自己是不可能找他借钱的,别说他现在还小,就算长大了,也不会找他借钱。他那个娘,本来就眼高于顶,瞧自己不起,要是自己再巴巴跑去借钱,那还不被她看扁死了?
魏家现在倒是有钱,可魏亦奇不在家,去找他爹也不太合适。那么……杨家?可是杨家……别说姐姐现在身在朱府,就算她现在已经嫁进了杨家,自家跑去借钱也不太合适吧?
但是自己家认识的人里头,也就杨家万家和魏家能借得出这么多钱来呀!要是不跟他们借,那到哪儿借去?
安平和蓝氏一时没主意,乐清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正要该给乐云回信了,心事重重之下,乐清顺笔将这事也写了进去。这事想来想去,还是要看杨家。但跟杨家借钱,自然要先通过姐姐的同意。
第二日,安平和蓝氏跑出去借钱,筹了整整一天,才筹起百来两银子,这还是文陵给了二十两,方氏给了六十两才有这么多。
张赵氏老张头听说了这事,还主张着要去跟阿凤借钱。可是虽然阿凤跟老张头是亲兄妹,但各自都有子有孙的,借钱这种事不太好。再说,这里离京城那么远,等钱借来了,恐怕尹家田地也就卖完了。
又是一夜未睡,安平准备第二天一早,再跑去找高掌柜试试。
清早天刚蒙蒙亮,一家人还在睡梦之中,几个丫环也才刚刚起,打扫的打扫。做饭的做饭,外面来了送信的人。
冬雪冬青听说是洪县乐云来的信,一时倒没了主意。安平蓝氏都还没起。她们不敢善自把人喊起来。而这信差又倔的很,不见人不给信。
两人无奈,只好找了秋菊。
秋菊一听这事。也不敢去喊老爷夫人,便去找二小姐禀告。
“我姐来信了?”乐清吃了一惊。睡意顿时全无。那信昨天早晨才送走,这一天一夜的时间就把信回回来了,是不是有什么急事?这样想着,她迫不及待拆开信来
信纸往外一掏,却带出一张银票
乐清捡起来,五百两!!
我的天,五百两!虽然这点小钱在朱府不算什么。可姐姐的身份不一样,她哪里来的这么多钱?怎么来的?再者说,这可是银票啊,姐姐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被充许出府的,她何时存了银票……
她在朱府都做了些什么……
乐清登时心跳如鼓,抓起信纸迫不及待的看了起来
“爹,娘:
近日可好?我在朱府生活还是很可以,自从上次绣赛过后,李玉娥对我愈加上心,由原来两个贴身伺候的。换成了现在四个贴身伺候的。吃的,穿的,更是不用担心,朱府里头……”
乐清迫不及待的一目十行往下看。终于找到自己想找的“说起来,朱府里头最近发生了一件大事。朱家老爷收了个儿子,三岁,鬼精可爱,取名朱传。为此事,朱家上上下下大庆三天,朱老爷还给每人包了红包,我的便是五百两。
我在朱府里头,不缺吃不缺穿,日常也有定额的花销,根本用不上钱,再说这五百两银子又是银票。我别的还好,就是平日不得出门,有银票也花不得,听说家里最近缺钱,便拿去用吧,不要声张,不要心疼,尽用便是。”
“爹!!娘!”看完信,乐清不知不觉间脸上已经挂了泪珠儿,她顾不得擦,起跳就往父母屋里奔去,将银票赛进蓝氏手里,把信塞进安平手里:“我姐的信!!”
“吓!!哪来的银票,五百两?”蓝氏不识字,但也认得这是五百两的银票。
“这是你姐给的?快叫我看看”安平一把抓起信,也迫不及待的读了起来。
“怎么回事呀?”蓝氏耐心等安平读完,着急的问。
“……他这是要做什么呢?”安平读完,却是深深的疑了一声,像是走神了一般,望着面前的虚空,自言自语:“即然有了儿子,那就肯定不会过继乐云了。可是信上说,这小子才三岁,那也不可能把乐云作童养媳,那么,费尽千方百计,抢了乐云去要干什么?”
蓝氏急的不行,见安平走神,只好一把抓住乐清:“清儿,信上说啥?”
乐清把信上说的意思大体跟蓝氏说了。
蓝氏也怔怔:“是,是这么回事……那她留着乐云要干什么呢……”
“爹,娘,且先不急我姐姐的事。先把尹家田地的事定下来再说呀。我姐那头,好歹还好生的对她,没怎么样呢。要有算盘,起码要两三年之后了,这期间,咱们多多发家才是。所以这回尹家的地可一定要买下来。”乐清将安平和蓝氏摇醒,她心里也心疼和担心乐云,可这时候心疼也没用,担心更没用,要紧的是实际行动啊。
“对,对,那片地要先拿下来。那三百亩的地,要是照料好了,一年也是上千文的进项,而且是稳打稳拿的,得先定下来。”安平醒悟,拿起银票下了炕。
“娘,你别急,我姐这不是没什么事儿么,你想说什么话,我呆会儿回信都写上。”乐清见安平出去了,又赶紧安慰蓝氏。
“要的要的,你就跟她说……”蓝氏絮絮叨叨说了一堆,叫乐清都写进信里头去。
乐清安慰好了蓝氏,才终于从里屋出来,这时安平已经走了。不知怎的,她心下有些慌,但愿爹爹这一去能顺利拿下这块田地吧。
这块地要是拿下来,岂止是爹说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