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嬷嬷和周若雪几次想要出去找找看看,到底是什么地方突然出现了这么多公鸡大半夜的闹腾呢。不过每次都被宸太妃拦下了。她几乎是磨着牙说道:“不用出去看了,必是姜暖那个贱婢弄出来的幺蛾子!你们都给本宫在屋子里好好呆着,谁也不许去。就让她折腾。她敢养这么多公鸡在霞蔚轩,本宫就不信她是聋子真就听不见了,乐善堂这里都这么吵闹,她哪里还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子呢!”
宸太妃是发了狠咬了牙和姜暖对上了。她一发起脾气来谁要是触了霉头可是真会出人命的。因此好不容易在热闹的鸡叫中听清了太妃说了什么,大家都赶紧应了躲到外室去候着了。
这场半夜鸡叫姜暖的是提前做了准备的,头天中午就开始猫在屋里睡觉。而宸太妃却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年关临近,各府的命妇女眷都开始了走动串门拉关系。她既然在逍遥王府过年,那节前节后来府上递了名帖前来给她请安问好的人早就排了几天出去,光是一个白天她就接待了四拨来客,再加上她确实是染了风寒有些轻微的咳嗽,今日吃了药一直折腾了两个时辰才迷迷糊糊的产生了睡意,值夜的宫人几乎是才吹熄了内室的蜡烛,外面的鸡叫就开始了,宸太妃白天不得闲,夜里又不得休息,一个人能有多大的精气神啊,她能没气么,竟是铁了心要和姜暖拼耐力了。
唱了半宿大合唱的公鸡们终于在天破晓后歇了声。鉴于这么大的动静王爷和太妃娘娘没有一个出来说句的,逍遥王府的上上下下也只好都装作没听见似的,按时起床忙碌起来。甚至大家的脸上还挂着兴奋,私下里偷偷下着注,赌府里的两个女人最后到底谁先离去……
岑相思早晨去给宸太妃请安的时候又被母妃狠狠的斥责了一通。不过从小到大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歇斯底里的带着恨意的叫嚣,并不往心里去。只是站在窗前与那只站在架子上大白鹦鹉对视,仿佛那上面拴着的是宸太妃。
这样的画面让宸太妃简直要气炸了!她不喜欢鸟,尤其是装在笼子里的或是脚上拴着链子的。可那个死了的老皇帝居然下过一道荒唐圣旨给现在的惠帝,大概意思就是说宸妃喜欢美丽的鸟儿,而他不忍让宸妃失望,因此就算是他死了,以后他的儿子也要隔段日子就给她送一只过去……就是这么一道不可思议的圣旨,让她即便是在景帝死后也没得了安生,总是要看着这些被圈起来的扁毛畜生愤懑!
景帝实在是一个用言语和难说的清的皇帝。他做了很多哪怕是他死后人们也看不透的事。包括姜暖家的那块沙土地也是他亲自挑出来赏赐给姜承的……
“王爷,你真的要看着那个贱婢和本宫这么斗下去么?”知道岑相思最不爱听这两个字,宸太妃在他一直无动于衷的漠视里终于骂了出来。
岑相思果然动了。他果然是不能允许有人用这样的词语来说姜暖,哪怕这个人是他的母亲。
他看向宸太妃的眼神是厌恶的。一个儿子望向母亲的眼神不时依恋温暖而是厌恶!这样的眼神过去也经常在他的眼睛里显露出来,但从没有想现在这样明目张胆的看向过她。
宸太妃的心里颤抖了一下。她有一丝的心疼,但很快这丝觉醒的温暖就被她自己给掐灭了:他的儿子果然和他一样都是疯子!连对女人都是一样的疯狂……
“母妃,不管您说还是不说那个女人是谁,我将来都会与姜暖成亲,只有她能成为我的逍遥王妃。”岑相思语气平淡但态度坚决的说道。
“逍遥王妃?呵呵!真是笑话啊,连你这个逍遥王都是个笑话,你若有胆量违抗你那个死鬼父皇的圣旨,你就去娶她啊,本宫等着看她被收监入狱的下场。”
“太妃娘娘,吏部郎中余大人的母亲余太夫人带着孙子过来了,您看?”周嬷嬷在门外说道。
宸太妃烦躁的伸手揉了揉额角,然后疲惫地说道:“这么大的雪,这些人也是真是愿意走动……快请进来吧。”说完她又抬起头来对着门外吩咐道:“把那个绣预备下,人家带了孩子过来,本宫怎么说也要有点表示。”
“是。”周嬷嬷恭声应了。
“母妃这里既然要来女眷,那本王就先告退了。”岑相思说完抬腿就走,竟是不等太妃说话,人已经是出了屋子。
“混账!本宫怎么生了这么个东西出来气我……”身后传出的叫骂声早已听得麻木。有时候岑相思真想问问这个女人:“你到底是不是我的亲生母亲?为什么你会这么恨我?”可随着他年龄的增长,这个问题他只会埋在心底。对母爱的模糊的希翼早就淡薄得他自己都觉察不到了。
“唉。”看着岑相思远去的背影,周嬷嬷又是一声长叹。
一天一夜的大雪积了有快一尺厚。王府后园主要的道路已经被下人们一早就清理了出来。只是云未散雪未消,天上依旧有细碎雪花稀稀拉拉的落下,地上很快的又铺了薄薄的一层落雪,走在上面很滑。
巧言被留在房里照顾巧心,这几日都不必出来当差。而府里最近的气氛太过诡异莫测,李公公也不敢轻松的猫在屋里坐镇指挥。一下面候着,亲自到王爷身边去当差了。
“王爷,太妃娘娘的起居作息都是惯了的。姜小姐一下子养了那么的公鸡在霞蔚轩怕是要搅了娘娘的休息了。您亢茫俊鄙碜臃逝中卸不便的李公公一边低头小心地看着脚下的路,一边斟字酌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