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妍正在列这两天的计划,听说项云珠来了,眉头紧紧皱起。其实,她还挺佩服项云珠的,暗中一次又一次陷害别人,表面还能与那人笑脸相对,在那人面前装成一朵纯洁的小白花,能做到这一点,必须有极强的心理素质。
至少沈妍做不到,她恨谁不至于把表情写在脸上,但她心里总会有强烈的排斥感觉,做不到坦然。看来做为一个活了两辈子的穿越女,整体素质还有待提高。
“珠姐姐,你来了?有事吗?”沈妍挤出一个笑脸,迎到院子里,不想让项云珠进屋,就把她引到院子一角的花亭里,让丫头奉茶。 [
“听说你明天一早就走,我来看看你是否收拾妥当,需不需要我帮忙。”项云珠笑容温和恬淡,表情热切优雅,眼底却不时有寒意闪过。
沈妍笑了笑,说:“有劳珠姐姐惦记,都收拾好了。”
项云珠点点头,轻叹一声,说:“希望这次能玩得开心些,以后就没机会了。”
“珠姐姐为什么这么说?”
“你不知道?呵呵,你也太善于伪装了。”项云珠脸庞的温和消失,眼底渗出寒气,说:“我要和徐家长房公子订亲了,这是拜你所赐,以后我们是妯娌。”
项云珠轻哼一声,挥了挥手,在花亭周围伺候的几个丫头立刻退到一丈之外。
沈妍微微摇头,难道她比项云珠还善于伪装?她怎么没发现自己还有这个优点呢?看来今天项云珠要撕掉温和高雅的面纱,跟她彻底摊牌了。
“拜我所赐?珠姐姐为什么这么说?”
“别装了,若不是你在老太爷面前说我的坏话,老太爷也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项云珠紧咬贝齿,脸上笼起一层寒霜,又说:“明知道我不想嫁给徐家大公子,不想嫁一个白身,还是个病秧子,却非要把我逼上绝路,你可真狠。”
难怪项云珠不装了,她装不下去了,她认为嫁给徐慕轶是她的绝路。即将走上绝路的人没能力和勇气反抗决定她命运的人,只能牵怒于沈妍这个“帮凶”。
如果徐慕轶知道他在项云珠眼中如此不堪,该做何感想呢?沈妍觉得徐慕轶很不错,却要娶一个心里装了别的男人的女人,真为他不值。
沈妍笑了笑,压低声音说:“珠姐姐,其实武烈侯府也不错,至少武烈侯府的假山没有承恩伯府的观景台高,就是被人推下去,也摔不死。还有,武烈侯府地方更大,可千万不能把催情香放到别人的房里,会惹祸上身的。”
项云珠身体一颤,脸色霎那间苍白,目光欲加冰冷,却难掩眼底的慌乱。原来沈妍都知道,却能跟她相处得那么和气,她还以为这些事沈妍一无所知呢。
“你……”
“你们说什么私密话呢?也不叫我。”项云环走过来,打断了项云珠的话。
谢天谢地,终于有人来了,沈妍可不想再跟项云珠虚以委蛇,太累了。
“我明天一早要出去,珠姐姐来问我收拾妥当没有。”沈妍迎上去,拉着项云环坐到花亭里,说:“我刚跟珠姐姐说呢,我提前去两天,能给你们留一座舒适的院子,等你们过去,我还可以带你们到处游玩,听水葳说城外可好玩了。”
“太好了。”项云环很高兴,说起出城游玩就兴奋不已。
项云珠又恢复了温和高雅,笑容恬淡,轻声说:“妍儿妹妹,在外面可不能直呼花朝贵女的名字,尊卑有别,免得让人听到说你不懂规矩。”
沈妍微微一怔,忙说:“我记住了,多谢珠姐姐。”
两人之间的拨弓张弩的气氛消失怠尽,又恢复了亲如姐妹的和气。伪装是一门学问,在不知不觉中,沈妍也学到了其中的精髓,不知是该悲还是该喜。
跟她们天南地北闲聊了一会儿,时候不早,项云珠告辞,沈妍和项云环去给汪仪凤请安。正好有婆子媳妇来回事,沈妍和项云环就帮忙处理了。
汪仪凤安排了两个稳妥的婆子,打算跟沈妍一起出门,被沈妍婉拒了。汪仪凤就安排她们去给沈妍看房子了,桃溪阁的人最近换了一批,比以前安全多了。
此次出行,沈妍要带上雪梨、白芷、黄芪、黄精和白术五人,留下艾叶和木香看院子。一大早,丫头们收拾好行装,伺候沈妍收拾完毕,就出发了。
她们主仆分坐了两辆马车,赶车跟车的有四个婆子,都是项家人。沈妍不敢大意,走出一段路,才让雪梨引开婆子的注意力,她们换了马车。雪梨、黄精和白术乘马车去了城北的宅子,沈妍和白芷、黄芪去了济真堂。
济真堂周围大街小巷全都挂起了宣传的画板,介绍了名医金半两到每月逢“九”到济真堂坐诊的消息,并详细介绍了金半两的其人其事。
沈妍提前跟金财神等人讲清了她坐诊的规矩,她一天就看五十位病人。就象她前世到医院看病要挂号一样,提前排出号来等候,她按排号的顺序诊治。另外又让归真给她配了一个写方子的助手,几个负责叫号、维护秩序的伙计。
马车停到济真堂侧门,沈妍下车,离开诊的时间还有一刻钟,她可以先休息一会儿。看到正门口排起长龙,都是慕名来找金半两看病的人,她心底泛起强烈的成就感。人的名、树的影,异世之旅,她能今天,确实要感tv。
伙计发出了五十个号牌,没领到号牌的人只能等下次早点来了。沈妍又让伙计给领到号牌的人分出大概侯诊的时间段,哪个号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