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阳郡主看了徐秉熙一眼,没说话,相比徐秉熙混懦庸蠢,她要精明得多。
去年两房分家,汪夫人提出赡养徐老太太,徐秉熙和松阳郡主连一句客气话都没说,就答应了。按理说,徐老太太的长子长孙皆逝,只有徐慕轶这重孙,而二房徐秉熙健在,又儿孙兴旺,徐老太太理应由二房赡养伺候。
为保当今皇上夺位登基,徐老太太也花费了不少心血,私房银子也花得差不多了。分家时,徐秉熙和松阳郡主都知道徐老太太没多少油水可捞了,将来老人病逝,谁赡养谁就要负担一大半丧仪费用,他们就不想赡养徐老太太。现在,他们缺银子,想去找徐老太太要,别说老人有脾气,汪夫人会同意吗?
汪夫人是徐皇后的生母,六皇子的外祖母,而端华公主是庞贵妃所出。徐皇后和庞贵妃斗了这么多年,已处于败势。如今,二房的孙子要取端华公主,汪夫人能高兴吗?估计她巴不得二房拿不出聘礼银子呢,还会借给他们,除非她疯了。
大皇子若真上位,会留徐皇后和六皇子的命吗?徐皇后若身死,娘家肯定会受牵连。徐家两房已分家,徐慕轶只是太医,还有什么前途可言,能保住命就不错了。汪夫人不笨,她早就看清了局势,所以绝不会帮徐家二房一丝一毫。
松阳郡主不想跟徐秉熙解释利害关系,只说:“分家时,你也看了帐本,就是把长房的产业全卖掉也凑不够十万两,又何必去惹他们,让人传出去笑话。依我看,还是卖你那些古玩字画,等银子周转开,再买回来不就行了?”
“那就让老四拿出去问问价,合适就卖掉。”徐秉熙不愿意卖古玩字画,并不只因为他喜欢那些东西,也因为他心里没底,不知道那些东西能值多少钱。
徐秉熙让人把那些古玩字画都拿到花厅,又让人叫来徐瑞宙,挑了一些让他拿出去卖。徐瑞月和海氏进来,听说还差很多银子,脸上都透出忧虑。
“母亲为轩哥儿迎娶公主都操碎心了,有时间,您也为纹儿打算一番。”徐瑞月不满松阳郡主为徐慕轩娶亲花费诸多的心血和银钱,语气拈酸。
自去年安斌被杖毙,她也挨了顿板子,又大病了一场。现在她的病好了,人却老了一圈,看上去和松阳郡主年纪差不多了。儿子死了,安宗照也觉得没了指望,人很颓废,整天借酒浇愁,而她唯一的希望就是安纹了。
松阳郡主轻哼一声,说:“我早为她打算好了,让她依计行事就行。”
安纹现在是沈承荣的妾室,为她打算就是让她想方设法早点生下儿子。哪怕养在慧宁公主名下,她也能母凭子贵,就算她不能生,也要让她的丫头快点生。
“可纹儿派人送来消息说沈驸马回京半个多月了,除了宿在书房,就是宿在李姨娘房里,连她的院门都没登过。沈驸马去西塞北之前,她就给玲玉和秋霜开了脸,都给了沈驸马。可沈驸马此次回来对她和玲玉、秋霜都视而不见,我们是不是再送几个貌美的丫头过去?沈驸马不登门,怎么让她们生下儿子?”
当然,松阳郡主、徐瑞月和安纹等人都不知道沈承荣播种的工具掉了,他就是天天泡在她们床上,也只能过过手瘾,没说生儿子,连蝌蚪都流不出来了。
松阳郡主叹了口气,说:“那你就在府里挑两个貌美的丫头送过去。”
“是,母亲。”徐瑞月本打算在外面买,见松阳郡主脸色不好,不敢多说。
徐瑞宙看徐秉熙那些古玩字画,不禁暗暗摇头,凭他的经验,徐秉熙这些都东西都不值钱。他也不敢拿出去卖,怕卖不到高价,徐秉熙怀疑他从中贪污。
“父亲、母亲,依儿子看我们没必要贩卖家财。”
徐秉熙叹气说:“庞贵妃宫里的管事太监提前递过话,让我们准备十万两的花用银子。把端华公主娶进门,大皇子登基之后自有好处,想捞十万两银子易如反掌。可现在凑不够这笔银子,连亲事都办不成,不贩卖家财能怎么办?”
“有一个人有银子,让她把轩哥儿娶公主要花费的十万两银子拿出来。”
几人的目光都落到徐瑞宙身上,徐瑞宙没说那人是谁,他们也都想到了。
徐瑞月咬牙切齿,“姓沈的小贱人被徐家退了婚,脸面全无,要是迎娶公主的银子再从她口袋里拿出来,让她再吃哑巴亏,可就大快人心了。”
“她也不是软皮柿子,又有楚国金家做后台,怎么让她拿银子?”松阳郡主问得很谨慎,跟沈妍交锋几次,她意识到厉害,不敢再轻敌了。
徐瑞宙冷笑说:“大皇子此次从东塞北厉练回京,庞家一派正准备上折子请皇上立他为太子,估计很快大皇子就会被立为储君。金家虽说是巨商富贾,可到大秦皇朝做生意还要依靠朝廷官员,能不买大皇子和庞家的面子吗?
如果当年没有徐家收留汪氏母子,他们早就饿死了,哪还有机会过富贵日子?就凭这一点,请皇上公断,皇上也会支持我们跟沈丫头要银子。只要皇上点头,让金家看在眼里,金家要是聪明人,就会沈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