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秉熙紧紧抓住椅子,“你、你、你们……”
“轩儿,祖母求你不要再说,好不好?”松阳郡主不敢再强硬,脸上流露出哀求,当年往事,此生此世,她都不想说出来,她也没有勇气去面对。
“不好。”徐慕轩回答得很干脆,他看向徐秉熙,提高声音说:“当年,我的祖母恋慕威远侯世子,就请祖皇帝赐婚。祖皇帝答应了,说等威远侯世子凯旋归来就给他们赐婚。祖母很高兴,就只身去了边关,想把这个好消息提前告诉威远侯世子。到了边关,祖母才知道威远侯世子同西魏的明程县主业已私订终身。祖母争取了几次,都被威远侯世子果断拒绝,祖母不甘心,就拿出女人的必杀技。
她给威远侯世子用了催情香,和他苟且之后,逼他就范。谁知威远侯世子不但不怜祖母一片苦心,还把她骂得狗血喷头,致使祖母伤心至极,狼狈回京。祖母本想等机会哄祖皇帝先行赐婚,可她等得起,她的肚子等不起。她急切之下选中了你,听说也是先行下苟且之事,才谈婚论嫁。你之所以不怀疑我祖母所出的嫡子,也就是我的父亲是你的亲子,就是因为你们是先行房、后成亲。”
“你……”徐秉熙抬起颤抖的手,指向松阳郡主,喉咙呜咽几声,就再也说不出话来,随后,他的嘴角淌出血迹,歪在椅子上,大口喘着粗气。
松阳郡主见徐秉熙快断气了,赶紧抓住徐慕轩,“快、快叫大夫,快……”
“祖母急什么?你很在意他?你放心,听不完我这番话,他不会死。”徐慕轩不紧不慢,又说:“祖母下嫁徐家一个月,威远侯世子凯旋还京,带回怀有身孕的明程县主。因明程县主联姻,西魏与大秦休战,并有交好意向,祖皇帝很高兴,赐两人风光成亲。祖母因妒生恨,发誓要置两人于死地,苦苦寻求机会,最终碰到了苦恋明程县主不得的左天佑,两个失意之人一拍即合,设下毒计。
先皇登基之后,忌惮沐家功高盖主,又因沐家不支持他夺嫡而怀恨在心,就想除掉沐氏一族。祖母得知先皇的心思,就借先太后之手送上伪造的沐家谋反的证据,导致沐氏一族灭门。得知明程县主的儿子被忠仆救下逃走,祖母又动用娘家的暗卫全力追杀,直至确定此子已死。不成想这人假死逃生,隐姓埋名,又生下了儿子。到现在,他的儿子又有了两个儿子,哈哈……叫大毛二毛。沐氏后人认为祖母和先太后伙同徐家一起陷害沐家,已决定向徐家复仇,让徐家灭门。”
“复仇……灭……”徐秉熙强撑力气,也没说出一句完整话,就歪头咽气了。
“我说得没错吧?徐秉熙听完这个故事才会死,我为了得到真相,可费了不少心思。”徐慕轩笑看死不冥目的徐秉熙,好像在欣赏一件由他制作的艺术品。
松阳郡主顾不上理会徐秉熙,她紧紧抓住椅子,满脸惊恐,“沐、沐氏后人在哪里?轩儿、轩儿,抓住他们,阻止他们,别让他们报复,别……”
徐慕轩走近松阳郡主,摇头冷笑,“祖母真糊涂,我不就是沐氏后人吗?我父亲可是威远侯世子的血脉。我的嫡兄死得早,嫡妹也死了,两个庶弟一个比一个不成器,为先祖报仇、为沐家雪恨的重任不就落到我身上了吗?你居然让我抓住他们,不让他们报复,难道我要自己抓自己,自绑双手吗?哈哈……”
“你……”松阳郡主一口气没上来,昏过去了。
徐慕轩看了被他气死、气昏的两个人,感慨摇头,脸上充满报复的快慰,许久,他冷哼一声,慢步走到门外,对守在门外的下人和随从说:“老侯爷得知郡主当年曾与人做下苟且之事,气得吐血身亡,郡主有愧于心,昏迷不醒。你们去各处传话,撤掉喜棚喜宴,接着搭建丧棚,安排丧宴。再去告诉公主,本侯要为祖父守灵,就不入洞房了,让她以本侯夫人的身份处理家事,操办丧仪。”
……
月明如水,高挂中天,巧云缭绕,繁星璀灿。
戌时正刻,奶娘把大毛二毛抱上床,哄他们睡觉。两个幸伙刚在大木盆中打了一会儿水仗,很兴奋,不睡觉,光着小屁股在床上滚来滚去嘻闹。
老程飞落在院子中,寻着孩子的笑声进了大毛二毛的卧房。奶娘知道他的身份,看到他进来,嘱咐了几句,就都退到了屏风后面。
大毛二毛看到他,都兴奋得咿呀欢叫,四只小手外加四只信摇来摆去召唤他,争着让他抱。老程抱起大毛掂了掂,又抛到空中接过,反复几次,逗得大毛嘎嘎大笑。二毛气愤委屈着急嫉妒,呲着两颗小门牙,两只小手使劲砸枕头。
看到二毛的神情姿态,老程开心大笑,赶紧放下大毛,抱起二毛哄逗。二毛目的达到,眉开眼笑,他的要求比较高,三下两下就爬到老程脖子上,让老程驼着他跳来跳去。很快,刚才二毛那一套把戏又被大毛全盘复制应用了。
可惜老程废了一只手臂,两个宝贝孙子,一次只能抱一个。两个孩子跟他这个祖父都亲近,每一个都恨不得把他“占为己有”,不允许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