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干扰参赛者雕刻,在瑞王爷宣布开始之后,场中早已静了下来。而且叶姑娘是今天禁止议论的话题。然而看到叶琢这个神态,大家都忍不住低声议论起来。
“爹,她这是干什么?还准备像上次一样,准备用一顿饭的功夫雕刻?”聂博文看着闭上眼睛的叶琢,疑惑地问。
上次聂博易跟叶琢比赛,聂博易的贴身小厮一直站在一旁。回去之后,聂博文叫他详细地把当时的情形说了一遍,他知道叶琢是香差不到燃到一半了才开始动手雕刻的。不过据他猜想,叶琢是花了很多的时间来构思如何雕琢玉器,倒是没有往偷师的方面去想。
对于这个异军突起、一下将聂家逼到墙角的小姑娘,聂仲昆是很在意的,所以他的视线,始终掉留在她的身上。前面看她一直盯着汤问智看,后来就闭上了眼睛,他的脸色骤然一变,叫道:“糟糕,她怕是在偷师!”
“什么?”聂博文愕然。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目光投向叶琢,不可置信地道:“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偷师?”
是啊,这次比赛如此重要,可以说是决定南派和北派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的关键时刻,叶琢不说抓紧时间,专心雕刻,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偷师?那太不可思议了。
想到这里,他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而场中最知道叶琢此时在干什么的,大概就属顾尘和坐在台下前排作坊老板堆里的叶予期了。两个人,都听叶琢说过当初她跟聂博易比赛时的经过和领悟。
两人的心也越来越安定。
叶琢有这样的表现,说明她胸有成竹。没准在看了汤问智雕刻之后,她能有所领悟,突破自己,从而在下一刻雕刻出让人惊艳的作品来。
然而叶琢仿佛入定了似的,坐在那里闭着眼睛,久久不见动弹。眼看大家都从砣机上把玉料打磨成自己想要的雏形,开始用刻刀雕刻起来,她仍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场外的议论声渐渐大了起来。
就连最沉得住气的瑞王爷都转过头来,询问地看了杜浩然一眼。
而心里笃定的杜浩然、顾尘和叶予期心里也渐渐不安起来。
虽说时间很充裕,但叶琢面前的那块玉料却是不小,足有一尺来宽,两尺来高。要将它雕刻出来,再抛光打磨,需要一定的时间。如果叶琢再耽搁下去,恐怕时间就不够了。
好在正当大家心里越来越着急时,叶琢终于睁开了眼睛。她拿起面前的玉料,走到砣机面前,开始打磨起来。她手中的玉料,渐渐打磨成一个圆形,里面掏空,看样子像是一个大碗。
她将玉料拿到几案上,拿起刻刀,雕刻起来。
“爹,您看她……”聂博文看到叶琢的动作,眼睛瞪得老大,差点失声惊叫起来。
只见叶琢的动作也跟汤问智一样,举手抬足间,极富韵律美。只是她跟汤问智不同,汤问智是半眯着眼睛,叶琢干脆就直接把眼睛闭上了。
闭上了眼睛,还怎么雕刻?难道她就不怕把手中的玉料雕刻坏了吗?
除了聂家之人,场里场外其他人的心都悬了起来,瞪大着眼睛看着叶琢,不知道她这是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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