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也是憋了一肚子气,儿子让她到凌云王府提亲,休想!
那个女子只是个庶女出身,又是当众拒了宰相府的婚,这要是自己提亲去了,这将军府和宰相府日后还不撕破脸了!
想到这,她便开口说道:“端木念青留不得。”
皇后猛地一颤,不想久不见的姑姑一开口便是这一句。然而这句话,她早就酝酿在心里,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
石音染哭着将安平侯要娶端木念青为妻的事情说了出来,听得皇后一震,这安平侯府家财万贯,若是与凌云王府结成连理,即使皇上再忌惮,也是会给丽妃一些甜头,此番丽妃又是有孕之身,势头定是会压了自己去。
她蹙起了眉头,想着皇上寿宴之时那如痴如醉的目光,她的神色顿现出冷冽。
“这段日子永昌伯的公子沃祯可是陪着皇儿在国子监念书?”皇后侧身问了小冷子。
小冷子点头道:“是的。”前些日子也不知发生了什么,沃祯出事越发小心了,除了国子监和永昌伯府,倒是连勾栏院都少去了。这也是让人匪夷所思。
皇后笑道:“不若今夜就让沃祯入宫一次吧。”
小冷子应了声是。
石音染眯起了眼,这沃祯可是人尽皆知的好色之人,当初也是去了凌云王府凑了热闹,倒是那热闹过后安分了些。今夜?
对了,不若就在皇宫,在众人面前……
石音染说道:“姐姐,今夜也宣了侯爷入宫吧,就说是为了婚事,过问几句。音染今夜就不回府了。”
皇后心里咯噔一跳,不敢置信看着石音染,“你可是想好了?”
石音染点了点头,无论如何,得先名正言顺入了侯府才是。侯爷我是志在必得了!
老太君思忖着,“药可得准备好了,只管迷晕了就是。”
小冷子一一应下,这会儿便是退了出去。
只是刚出了屋子,石音染便寻着个缘由跟了出来,厉声说道:“只管给沃祯下春药便是了。”
小冷子低眉应了,却是不敢看石音染的神色,暗觉得此人手段狠辣。
傍晚的阳光染上了这座雪白的城市,红彤彤地倒是美地让人炫目。
永福宫中。
芙儿帮着念青梳了穿云飞天髻,配上双头并蒂的丹珠修翅长钗,穿上织飞鸟描花长裙,配上半月形上等血泊,再洒上雪水香梅露才放了念青。
念青对着镜子,额角却是突突,“芙儿,左不过就是去看老太君罢了。”
芙儿抿嘴轻笑,“这锦华宫不是说老太君怕您来回颠簸累嘛,这才亲自入宫来瞧瞧,这丑媳妇见婆婆,咳咳,总是要有的,可不能少了这体面的事。”
念青嗔了芙儿一眼,便笑了起来。“宫门口的侍卫怎么说?”
“侯爷还没到呢,许是有什么事耽误了。奴婢看也快到时辰了,丽妃娘娘还催着呢。”芙儿掩嘴笑了笑,这凌云王府上下都为三小姐开心呢,虽是庶女出身,却是觅得了如意郎君,还是大锦第一美男子,不知道要伤了多少人的心呢。
侯爷又是个有情有义的,不介意三小姐的庶女出身,也不畏惧宰相府,端端就是真丈夫!
念青笑了笑,出了宫,便坐上了轿辇。
雪下得大了,念青套上内务府新送来的金线鹿皮手套,揉搓了下,这才笑意盈盈地看着前方的高墙。
宫门口。
沃祯递上名帖,由着锦华宫的公公带着入了宫。
虽还是那倜傥模样,却是少了几分嚣张跋扈气焰的沃祯着实让人疑惑。沃祯也是硬着头皮走入皇宫,上次与一麻衣男子的赌约本以为只是口头说说而已,哪里知道自己只是去了一趟青楼便中招了,偏偏这事又不能张扬,父亲只是私下帮着找了人看了下,却道这病也得大半年才能好,又是对自己下了禁足令,自己也知道这回算是倒霉了,也不敢多去勾栏院。
这入皇宫,他可不想让那些太医看出哪些端倪来,真要如此,还不若让他亲手掐死这些该死的太医!
宫门口,徐麟抽出竹叶小刀,迅速刻下一个东西,朝着宫外的方向丢去。
到了锦华宫。
宫女们便递上了茶水。
沃祯倒不敢托大,只等着皇后进来再喝杯茶就是。不想半天也不见皇后进来。正觉得口渴难耐,便喝了口茶,这茶水味道倒是独特,他不免又多喝了一两口。
殿外,小冷子笑着迎着念青去了偏殿。“三小姐不必介怀,老太君虽说是皇后娘娘的姑姑,也是要按着规矩来的,这在偏殿里见上一面也是有例可循的。”
念青点了点头,但不知为何,一入永福宫,她所有被幸福麻痹的细胞全都被激活,隐隐约约透出的诡异和神秘的气息将她包裹住,让她不得不提高警惕。
入了偏殿,一个青纱绣水仙屏风挡在面前。
芙儿站在一旁,正朝着屏风看呢,这好好的挡着一个屏风要怎么看?
念青上前走了两步,一股淡淡的气息扑面而来,她眉头一耸,脑子有一瞬间混沌,却是刷地一道闪电掠过脑海,她身子一颤,警惕回头,“芙儿!”
哪知芙儿却是两眼一翻,轰然倒地。
念青立即闭气,架起芙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