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须,我现在身子爽利着。”皇后眼神微闪,却是看向那低头的方太医。
方太医不敢抬头,自然看不到皇后的神色。
皇上眯起了眼,这后宫患头风者可真是多。
念青自然之道她此时真爽利,她在皇上深思之时将这风头倒向皇后,皇上的疑惑自然是更多了。
她看了眼香红,见香红的手细软白滑,都不应该是做那粗活之人,这捧炭一事真是蹊跷了。
“皇上,这事若要查清,必须回一趟广亭,若是这毒牙不拔除,姐姐的身子现在已经受了重创,虽无大险,却是经不起再一场风波了。”
皇上顿了下,眉目间生了几丝怒意。“摆驾广亭!”
众人朝御花园的广亭而去,念青亦走了上去,只是脚步一顿,看向那跪着的人。
安平侯大手推了念青一把,温柔的嗓音很是悦耳,“去吧,这厮就交给我了。”
念青看着眼前这邪魅俊逸的男人,她微微颔首,跟了上去。
方太医抬头猛地看向安平侯,双眼蓦地低了下去。
龙辇浩荡,众人跟随去了御花园,入了广亭,那桌椅还是原来的模样。
皇上正要落座,念青道:“皇上,您坐方才的位置。各位妃嫔按着出事之前的位置坐好,站好。”
玉妮双眼一瞪,今日这来来回回走了几趟了,又被端木念青呼呼喝喝。这端木齐悦本就不该怀孕,若不是我的皇子走了,何来她的怀孕,是她的孩子克了我的孩子,这天降横祸,本就是她活该!
“你一个还未封品的女子竟然敢对我们颐指气使,当真是以下犯上。”
敬妃立即说道:“今日之事本就是意外,何来这一番故弄玄虚,皇上,臣妾累了。”
皇上扫了眼念青,却并不说话。
“作为后宫妃嫔不能为皇上分忧,你们还稳稳享受着皇恩,竟不觉得有丝毫愧疚,今日龙嗣受损,若是偶然便也罢了,若非偶然,难保下一个遭遇毒手的不是你们其中一个?”念青冰冷的声音在亭子里回荡。
皇上开口道:“若有一人敢有半句怨言,直接回宫,朕命了侍卫幽禁便是。”
众位妃嫔听着心脏砰砰直跳,立即噤声,低垂着头,深怕被幽禁了起来。
“何姑姑,姐姐当时站在哪里?”
何姑姑带着年轻站在了楼梯口,因着在这才能看到下方花团锦簇之景。这才贪了景出了事。
待众位妃嫔都按各自的位置站好了,坐稳了。
念青便看着地上那已经灭掉的炭盆,对着香红说道,“香红,再打一盆炭来。”
香红抿了抿唇,有些讥讽地看向念青,她做这些到底有何深意,怕又是多此一举了吧。
香红打了一盆碳上来,碳火刚刚点燃,上头盖着铁丝网,香红手上套着麻布手套。
念青慢慢勾起了笑,嘴角的笑意越发深了。
念青喝道:“倒碳!”
香红一愣,立即倒了碳。
站在那头的丽妃忽然听到这一言,看那炭火扑来,立即跳了起来,身子却是朝着近点的柱子的方向一闪。
德妃几人愣了下,那本来应该到来的撞击怎么就没了?
皇上看到这一幕,双眼一闪,又看向离着远点的艳玲那一眼。
念青看着敬妃的方向,走了过去。
“敬妃娘娘,你和香红可熟?”
敬妃听着一愣,立即辩驳道:“她是玉嫔身旁的宫女,我怎么会认识?”
念青勾起了笑,再看香红。
这宫女地区有头脑,然而,百密一疏!
“香红姑娘的手真是白皙细腻,是头一次捧碳吧?”
香红警惕地退了两步,念青却紧跟上,“念青想不通,这粗等宫女所做之事为什么一向如此细腻保养的香红会突然去做这捧碳一事?”
皇上朝香红的手上看去,果然是娇嫩可人,玉白得很!
香红心头咯噔一跳,两只手却是微微僵硬了起来。“今日,粗使宫女不在跟前伺候。”
念青轻笑,却是对着皇上说道:“皇上,我竟然不知道众位妃嫔在此,竟没有一个粗使宫女?”
皇上冷冷看了眼香红,却是对着侍卫们说道:“将这奸恶之徒给我抓起来!”
玉妮闻言,立即站了起来。胸口剧烈起伏,她眼角偷偷观察了皇上一眼。皇上不会认为是自己指使了吧?
念青笑看一脸慌张的香红,“这炭火刚刚烧着,碳盆根本就不烫,你那麻布手套里头加了层棉,你怎么会被烫到?真是笑话!”
众位妃嫔恍然,包括皇上在内没有人捧过炭盆,没做过粗活的人根本不知道这事,自然是看着那发红的碳就信了香红之眼。
德妃双眼一红,看向念青那略微粗糙的手,心里闪过一丝微疼,这丫头小时候定然过得不好。若非她今日这番话语,自己又是离丽妃最近之人,皇上若没有明察秋毫,自己就是那替罪羔羊了。
念青接着看向惊骇不已的敬妃,对着敬妃说道:“我刚刚那声倒碳,实际上是喊给你听的。人在自然反应之下遇到危险必定会先跑到离自己近的安全地带。所以你会跑向那柱子,由着柱子帮你挡着。”念青顿了下,眼眸中迸射出一顿火光,“所以,除非你预知那炭火会扑来,否则你的方向就是那柱子,而不是我姐姐那方向!”
皇上闻言,刷得站了起来。
广亭众人震惊不已。
敬妃惊地慌张了起来。“我,我……。我不知道啊,你别血口喷人!”她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