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妈妈摇了摇头,“早上就喝了一口牛乳,到这个点了,也还不见传膳。”
尉迟眉眼一颤,轻轻推开房门,屋中的女人缩成一团躺在床上,她紧紧蹙着眉头,红肿的双眼让人心疼不已。
尉迟轻轻碰触她的眉头,她的身子反射性地一缩。
尉迟的手停在空中,他低眉,手却是缓缓放下。“丫头,我知道你醒着。和我说说话好吗?”
念青抿着唇,却是将被子拥地更紧了。浑身因着忍着即将宣泄而出的痛苦而剧烈颤抖了起来。
尉迟将她缓缓抱起,放在了自己腿上。她却始终闭上双眼,死死咬紧牙。
尉迟何曾不知她心中所想,他低声轻柔道:“丫头,就算你再恨,再怨,再愧疚。我还是你的相公,陪你走一生的男人。你不能这么对我。”
念青哽咽地抬起了眸子,双眼落下泪,却是深深抱着尉迟,痛哭了起来,“我要怎么办,相公。我拖累了你,我不要这样!我好恨啊!”
尉迟见她终于肯理自己,揪痛的心才得到释放,他吻着她的额头,心疼说道:“不管发生什么,我不都允许你这般对待自己。”若是孩子真这般让她心痛,不若就不生了。
只是他这一个念头出来,他的心更是疼了。他多想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想来,念青的执念更深,记得前几日,她还反复说要和他生个孩子。
尉迟将念青揽了起来,他信天无绝人之路。一定可以治的。
念青却是不敢问出那句话,若是治不好呢。
两人相拥着,直到饭菜摆在他们的面前,念青吃了两口便不吃了。却是细致将那独有的两味药研究了起来。
尉迟见她如此,抬腿就走了出去。
“萧昂,去方太医府上,把他所有的东西都搜罗过来。”
“是。”
院子里多出了两个女子。
芙儿和清茶接到小词的传信,片刻不停就赶来了。见爷在门口并不进去,她们疑惑了起来。正要开口问,爷就走了出去。
只是他严峻的唇微微一启,“去看看她。”
夫人和清茶愣了愣,却是急地上火。
走出府的尉迟往城外的方向而去,他要再见一见方姨娘,看看到底问题出在了哪里。
清茶和芙儿一入屋子,就见念青倒弄着药,她的神色严肃,目光紧紧盯着桌上的药物。
“夫人?”
芙儿一见念青神色不对,立即上前把脉。念青不着痕迹收起了手,低头说道:“两个敢旷工?”
清茶与芙儿对视一眼,均说道:“这几日我们请假。谁说不能做甩手掌柜的。”
念青摇头道:“不怕我收回铺子,到时候两个都嫁不出去。”
清茶上前,刚刚触及念青的手,她便是一愣,“夫人,你的手怎得这般冰冷?”
念青挑眉,“不过是天气冷了而已。”她对着两人说道:“都出去吧。”
清茶和芙儿却是觉得今日的夫人处处怪异,哪里敢离了去。
更是死缠烂打留在了屋子里。
小词送上了松果和牛奶。她刚刚放下盘子,就要开口。
念青却是深吸一口气,“都去歇息吧。”
芙儿几个低了低头,脸色都略带犹豫。
念青背过身去,开始对着药屑整理了起来。
芙儿等人见念青如此,只好先退了出去。
埋头检查的念青听着门关了上去,眨了眨眼,这才转过头来细细查究。是她对这个时代的东西太过陌生了吗?为什么这两位药,她觉得陌生。
但是,就连刘冶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她眯起了眼,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出这两味药来。
“夫人,吃饭了。”夜深了。里面的女子依然埋头。
屋内点上了蜡烛,烛火明灭。
清茶送上了晚膳,见念青还不移动分毫,她也是怒脾气上来了,冷口说道:“夫人,我和芙儿这么久没有回侯府,就做这几顿饭,夫人您就给个面子吃一口吧。”
念青头也不抬,低声说道:“恩,放着吧。”
清茶瞪大了眼,从中午到现在就是这一句,哪里有吃一口饭菜。
“夫人,您先吃,吃完再来,来得及的。”她不知道夫人在弄什么,是什么那般重要,怎么连身子都不顾了。
见夫人正盯着那药屑,她立即说道:“夫人!”
念青握紧拳头,见清茶还要再喝,她抬手,端起汤就喝了起来。
清茶见她好不停歇就把一碗汤给喝了个精光,心下更是惊了。立即取了帕子地上。
念青接过帕子,擦了擦才说道:“快去睡吧,我累了。”
清茶叹了一口气,到底发生了什么。
见夫人那般喝汤,她现下倒是不敢逼夫人吃饭了。只好行了礼退了下去。
临了,她还加了一句,“夫人,爷让人传了话,说出城去了,夜里不回来了。”
念青的手一顿,却是在清茶走出去的一瞬间,她怔怔地看着眼前如同被老鼠啃过的药渣子,她的心顿时收缩了下。
只是一个甩手,就将这些药渣子丢了出去。
还有什么用,她不知道这两位药到底是什么。
她闭上了双眼,轰然躺在床上。
等着拿解药全都吃完,到底会发生什么?她不敢想象,全然不敢。
夜再一次陷入了沉醉。
翌日一早,刺青园中。
如依挑弄着琴弦,时而抬头问着问题。
范珂耐着性子说完,则才将一日的课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