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为今日所为付出代价的。”尉迟眯起了眼,目光微微露出阴鸷之色。这范珂也是聪明人,既然做定了岳韧宣的人,必定也是最好的棋子,宰相大人日后可真是有操不完的心。
他看了眼念青,见她额头上甚出了汗,他莞尔,“无须担心,有些人让你的夫君来对付。来,我们去洗澡,怎一身汗。”
念青嘟囔道:“你怎么这么脏,每天都要洗澡?”
尉迟一口气呛在喉咙口,瞪了念青一眼,这才哼道:“我要是三天不洗澡,就算再是什么美男,你估计碰都不让我碰一下。”
念青嘿嘿一笑,拉着他的手说道:“我家相公得天独厚,大锦第一美男,就算是三天不洗澡定是男人味十足。”
“要不?试试?”
念青摇头,却是惊呼一声,两人即没入了温泉。
京城的街道在下午时分还是热闹非凡,一辆马车停在这个偌大的庄园前。这个庄子很是宏大,乃是宰相府的一个城东庄子。平时也不做他用,只是留着下人看管。
马车停了许久,见红漆大门打开,一个翩翩公子从门内出来,只见他上了马车,一个管事的走了出来,面露难色,“公子,那女子……”
“无须多嘴,你给我稳住她,过两日我再来。”
“是,公子。”
待岳韧宣离去,管事才回了庄子,招呼了一个丫鬟去伺候那院子中的女人。
床上,范珂发丝凌乱,她怔怔看着地面,那些凌乱的衣服散落着,她疼得四肢发酸。
脑海里浮现出那个男子从她身上爬起的样子,她死死咬紧唇,看了眼白净的床单上那赤红的血,她疯了一搬抓起那床单,用力撕了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是他!”岳韧宣是驸马啊,她内心里的自卑溢满心头,几乎要将她溺毙。她看着外头的人影,从此她就要被金屋藏娇,隐没在京城里,就这样做一个连妾也不是的卑贱女子!?
不,她不要。
她爬了起来,眼中已经血红一片,若是让斐然公主知道了她,她哪里还有命啊。更让她恐惧的是,她不愿意成为一个性奴!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姑娘,你别喊了,这里都是公子的人,能被公子看上是你的福分。”丫鬟的话透过窗一字一句刺入她的心底。
福分?她嘲讽一笑,那岳韧宣是什么人,当初被御史弹劾,若不是娶了斐然公主哪里还能得皇上一眼。与安平侯相比,他何德何能?
突然,她的眸子瞪大,心中却是痛了,她这一生难道真是穷极一生都不能終了愿望?难道要呆在这儿?她看了眼自己的红蔻指甲,里头满是血丝。
记得岳韧宣离去之时,他的背上红痕斑斑……
她的大脑瞬间空白,轰得一声晕了过去。
岳韧宣回了宰相府,就见楚秀走了上来。“驸马,公主刚从皇宫回来,正等着驸马呢。”
岳韧宣笑道:“石妃娘娘可说了什么?”
楚秀低头,却并不接话。
岳韧宣眯起了眼,越过楚秀就回了屋。
屋内,斐然正在屋中休息,然而,她紧闭的眼帘却是发出了一颤。成亲这么久以来她还是头一次觉得快乐,因着腹中的胎儿,因着韧宣哥哥这段日子以来的温柔对待。
只是,母妃的话再一次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她的心莫名烦躁了起来。
“怎么眉头皱地这般紧?”
斐然睁开眼,见是韧宣哥哥,这才笑道:“许是初次怀上了,心里总有点担心。”她试探地看向岳韧宣,红唇微启,“韧宣哥哥,我这前三个月是动不得的,真是委屈了你。”
她低眉微微挑着,却是盯着岳韧宣的神色。
“哪里会委屈了?”他眸子一闪,快得让人捕捉不到。转而笑了笑,吩咐了下人炖燕窝进来这才说道:“你这几日呆在屋子里久了,要多去看看奶奶,她这两日得知你怀孕了可是日夜想着要见你。”
斐然顿了下,再次抬眼之时也是微微一笑,“自然。”
她低眉,看了眼岳韧宣的衣服,眸色微微一沉,“韧宣哥哥,你早上出去之时可不是穿这身衣服的。”
岳韧宣尴尬一笑,面上露出了两分不自然,这才怒道:“都是安平侯府的丫鬟手脚不麻利,倒一杯茶都能给弄湿了,我后面就回了庄子去换了身衣服。”
“哦。”斐然了然一笑,这还想多问两句,就见岳韧宣眉宇之间的不耐烦。这才笑道:“我让厨房做了些什锦果汤,你先去吃点。”
岳韧宣舒了一口气,说了两句讨喜的话便走了下去。
然而,随着他弯腰的那一刻,那脖颈上暗红的痕迹瞬间刺了对面女子的眼。
斐然的眸色一沉,对着楚秀说道:“今夜让那两个贴身丫鬟帮驸马洗澡,看到什么都给我一字一句说个清楚。”
“是,公主。”
夜,深了。
待一轮明月高挂,奴仆们也送了浴桶进去。
岳韧宣走了进去,两个贴身丫鬟亦然。
屋外的人皆散了去,只见月光洒落在绿竹叶上,拱门处来了两个披着黑色斗篷的女子。
两人在窗外听着,突然传来男子的一身倒抽声,一声砰,“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今日所见不得告诉公主,否则,到时候莫要怪我心狠手辣!”
“是,奴婢听命。”
窗外两人面色一变,相视一眼后,这才悄然离去。
待回了主屋,斐然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