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笑道:“昆哥儿,只等这府里有了小儿郎,为娘就万事足矣!”
是没到约期日子,但总允许提醒吧?兴许说着说着就提前了呢?生个孩子要怀胎十月,还不定能一举成功,拖上几个月一年半载的也有可能。
任昆表情认真严肃:“哦……有小儿郎万事足?娘打算为我添个幼弟?好事!”
这熊孩子……
居然能板着脸将这种话讲得郑重无比煞有介事!
乍听此话再比照他此时的表情。锦言差点失声而笑,忙低头装目不斜视状,专心对付盘中的五彩牛柳,仿佛那上面绣了花似的。
“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长公主嗔了他一眼。眼波盈盈横扫向驸马,红晕就涂上了白晳的脸庞。
也……也说不准儿呢,他每晚都热情似火……
刚入冬那会儿,桂学士府上不就刚生了老来子?那桂夫人,比自己还要大上两岁呢……
嗯。昆哥儿有本事,肯定能照看幼弟……
越想越觉得有想头!
……那也跟昆哥儿的子嗣没关系啊,这个坏小子,竟会胡搅蛮缠!有没有幼弟的,跟他要不要生儿子有什么联系?
差点又被绕了!
长公主柳眉一挑,刚想发作,就见一旁的驸马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昆哥儿愈发进益了……连我们都被打趣了。”
怒嗔就如薄雾见阳光,立刻消散了:“就是,这混小子越大越没个正形!”
转念想,到了明日。昆哥儿就二十七了,这就快到而立之年了!顿时觉得自己生个小儿子小闺女什么的,都不是紧要事,最紧要的是得盯住他!
锦言到底入不入昆哥儿的眼啊?
这两人看着挺好,昆哥儿待锦言与别个的确不同,他到底是觉得自个媳妇特别啊还是锦言一团孩子气,被他当成个小姑娘对待了?
可不对啊,也没见他对别个小丫头这样啊……
长公主各种纠结,操不完的心。
“母亲,明日几时进宫?”
今年的宫宴没办。皇帝身体弱,每逢冬日干咳不己,连着这两年除夕的宫宴都免了,改为上元后一日即正月十六日举行。
但觐见还是有的。皇室宗亲公侯伯勋贵之家、内阁大学士尚书郎官等九卿重臣。够得上品阶的都要入宫给皇上太后皇后拜年。
长公主自然少不了。当然,她与太后是亲娘俩儿,无需象别的诰命夫人那样需要等宣。
所以,长公主历年的入宫时间都极早,一般是寅时动身,卯时就入宫。赶着陪太后娘娘用早餐。
“嗯?”长公主没多想,随口答:“照往年时辰就好。”
随即想到往年都是丈夫儿子一同出发,她去见自己亲娘不是外人,他爷俩去见皇上弟弟,昆哥儿还好说些,在皇上面前历来受宠,有爵位官职重要,又是晚辈,皇上疼爱自己的后生晚辈,谁也不敢多嘴。
但驸马就不同了,没爵位领的又是闲职,就算是皇上的姐夫,也不能太过关照,等候的时间自然就更长。
“……夫君,不若我们晚点动身?”想到这里,心中升起浓浓的歉意。
“按往年时辰就好,免得太后娘娘久等。”
任怀元却不甚在意,有这份心就够了,能在年初一进宫朝拜的谁不知他啊,现在哪还会尴尬?等就等吧。
任怀元愿意,任昆却有别的条件:“母亲,那锦言呢?她也跟着陪皇外祖母用早膳?”
没错啊……不然呢?长公主不解,与情与理,锦言都得陪着她啊。
任昆不乐意。
他可听说去年锦言在外殿等了好一会儿,之后皇外祖母借她是新媳妇面儿生才提前把她宣进去了……进去后也得站着,年纪小嘛,哪有赐坐的道理?
太后也得顾着大面儿,长公主是亲生闺女,打先帝起就受宠独一份,谁也攀不着,但永安侯夫人就不一样了,论起来,她算是外姓人,好些个宗亲都比她与太后娘娘关系更近。
“那您得吩咐内侍照顾到了……安排个避风的位子上些热茶点。”
宫里朝拜时什么样他还不清楚?再好的茶,再好的点心,冰冷凉透了还怎么下咽?
朝拜,绝对是个辛苦事儿!
长公主与驸马交换了下眼色:
昆哥儿,这是,心疼自个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