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世子不知自己躺着也中枪。
他再不济,再好色,也不敢当着任昆的面打他夫人的主意啊——
他脑子得多水,才会有这种不要命的想法?
他只是小小地惊艳一把而已!
早听说永安侯娶的卫四是个绝色的,但这卫氏素不出来走动,赏花会上她与自家九妹有龌龊,小九被她挤兑地失了名声,只好暂送出府避风头。
偏那次他外出不在,与这据说是仙子般有才有貌的小道姑失之交臂。
上年中秋宫宴倒见了,只是距离太远,看不清眉眼,只觉得身姿卓约窈窕有致。
原来竟是这般姿容!
这轻轻一笑,天地失色啊,眼前这条秃街霎那间春暖花开啊!
罗世子为自己的文采点了个赞。
这等人物,嫁给任昆,真是暴殄天物!
罗家的妹妹们则目光炯炯,来来回回在这二人身上扫描着:
永安侯的夫人长得倒还不错,听说是个小道姑呢!
历来听闻永安侯任子川貌比潘宋fēng_liú倜傥,果然俊美无俦……
呀,这世间竟真有这般的皎如明月的男子!
居然传永安侯是断袖,这样的男子怎会有那种癖好?定是有人造谣污他名声……
可惜,已经成婚了……
不过,也不是没法子……
……
“少陪了!”
任昆不耐烦,脸一沉,交代三个字,拉了锦言的胳膊转身上了通达楼前的台阶。
再呆下去,说不得他的老拳就打到姓罗的脸上了!
竟敢用那般眼神偷偷看锦言!
当他是瞎子么!
还有他家的那几个女人,表情类鼠,鬼祟如贼,令人深厌之!深恶之!
怪不得奉国公府荣光不再,都是些什么胚子!
男男女女,蛇鼠一窝。没个成气的!
决定回头就找个引子教训教训这姓罗的,居然敢偷看他的夫人!
任昆俊脸如常,心底却把奉国公罗世子拉黑名单了……
……
这人,又怎么了?
被他拉着胳膊。锦言明显感觉到身边这位,貌似平常,内里已气啾啾地……
谁招惹他了?
调整步伐跟上大步流星的某人,将某人拖小狗般的粗鲁动作演化为二人相持相携的亲切友好。
刚才好象没有什么值得动怒的事情吧?
脚下走得快,脑子里没停着:
那个罗世子虽然啰嗦了点。但一直很客气,不难看出其中的伏低做小刻意示好啊……
谁又惹着这位爷了?
不会是自己吧?
不可能!
从头到尾,她就说了一句话施了一个礼,怎么看也没有出错的地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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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昆拉着锦言几步进了通达楼,掌柜的早就迎出来,引着他们去了二楼的雅座。
直到进了包间,任昆才意识到自己之前上台阶进酒楼登二楼,竟一直拉扯着锦言的胳膊。
一惊,用力攥着的手象被烫着似的,急急松开。
刚才没注意。他是练武的,手劲一向很大,又攥得紧……
“没事吧?捏痛没有?”
他带着歉意低声问道。
“有一点疼……”
锦言没打算粉饰太平,只是表现程度上还是要节制些,其实挺疼的,丫手劲真大!
揉揉胳膊:“没事,过会儿就好了。”
不会是攥出淤青了吧?
任昆有些担心:“看看,用不用上药……”
说话间,已经摘了大斗篷,小二送了热茶进来又躬身欲退。
“回来。”任昆喊住了:“上的什么茶?”
“回侯爷,是安溪铁观音,您上回来尝了说不错,掌柜特意给您留着。”
小二恭恭敬敬答道。
“……再来壶蜂蜜红茶。取菜单来。别照着老样儿上菜。”
摆手示意小二下去。
“看青了没?”
语气微有懊恼,自己本是要请她出来透气看热闹的,结果为了不相干的事,倒将人给伤了。
“应该没事吧?”
锦言不确定,就那么一扯怎么着也不可能伤筋动骨吧?除非任昆使坏下黑手用了暗力……这人,还不至于吧?
连油皮儿都没蹭着。哪那么娇贵了?她皮糙肉厚的。
见永安侯坚持,上衣袖口又宽,顺手撸起来:“瞧,没……事……”
低头一看,后头两字在舌尖上含糊而过。
还真有事!
前臂近肘部极明显的青色手痕,洁白细腻的手臂上,那点点青紫色格外刺眼,颇有些面目狰狞。
“还真,有点青……”
锦言有点难为情,证据确凿,真对不起永安侯了,这皮肤也忒不抗造了……
永安侯抽了口气,这事闹得!
“……府里有上好的白玉膏,这就差人取来。”回头就要喊雅间外候着的随从进来。
“不用!”
锦言忙劝阻,叫长公主知道了,不定怎么想呢,好端端地上个街,怎么还受伤要差人回府取药?
不说实情?
在长公主面前撒谎成本很高,还未必能瞒住。
最好的选择就是按原计划,该什么时候回府就什么时候回去,不就是青了一块嘛,等晚间抹点药,神不知鬼不觉地就好了,没必要昭告天下。
“侯爷还是别差人了……”
她温言劝道:“不是要品尝美食吗?涂弄些药膏味儿多没胃口。等回府时再抹就是了,一点青而已,过一夜就消了。”
“御制的白玉膏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