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告诉母亲,否则又多事。”
想想还是多叮嘱了一句,锦言当然不是多嘴多舌的,问题是,她凡事喜欢汇报,这又不是大事,被母亲知道了恐多是非。
嗯!
我保证不会从说出去的,公主婆婆若从别的途径知道。不干我的事——
锦言真心不认为这府中会有事能瞒得过长公主殿下!
当然,任昆若有心要瞒,也能成功。永安侯也不是吃素的,这娘俩谁更高一筹。锦言不知。
夜色已深,永安侯磨蹭着不想走,头次觉得每天跑来跑去的,实在麻烦!
他斜靠在榻上,长腿半伸着。神情慵懒,象头吃饱喝足无所事事晒太阳的年轻豹子。脑袋里转着念头,怎么寻个由头顺理成章的留下。
锦言半掩着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侯爷,天已不早了,休息了吧?”,这么晚了,你不走,我怎么睡觉啊……
哈欠是具备发酵功能的,打了第一个。必会接二连三的轮翻涌上来,于是就哈欠连天,眼泪也冒出来凑热闹……困死了。
噢!好……
被她含着泪湿漉漉的大眼睛盯着,任昆哪还顾得上想理由,忙坐起来:“我这就回去,你早些安歇吧。”
还早些安歇呢,都快十二点了!
锦言摆摆手,侯爷您也早点歇息,侯爷再见。
……
待要起身送他,任昆止住。抬腿走了。
锦言松了口气,要睡觉去喽……
须臾间,这人又回来了。
“外面下雨了,这个时辰二门已落锁……在这儿凑合一夜……”
任昆语气略带犹豫和商量。边说边观察着她的脸色。
住这里?好呀。
没注意永安侯语气中的商量,整个榴园都是侯爷的,想住哪里自然就住哪里,锦言全然没有榴园是自己的想法,只要自己的那张床不需要让出来就成。
“好啊,不过。您别睡榻了,这儿不舒服,书房有床,铺盖都是新晾晒的,您在那里将就一晚上吧,净房里洗漱用品都齐全……”
锦言不想把正屋让出去,一来让任昆睡榻她睡床不太尊重侯爷,上两回是喝醉了,不算数,这次人家在清醒状态呢,但若让她学雷锋,将自己的床让出去,还真没那么高尚的风格;二来,两人共用一间净房不方便,不管是谁晚上起夜都太尴尬了吧?
书房?
任昆想起书房的那间寝室,有时看书写字累了,她会爬上床去眯一小会儿……似乎也不错。
“好。”
他很痛快地应下:“把我用的官袍衣物准备好,明天早间不必早起麻烦了。”
他上朝起得早,晚上官服等物品备好,明天早上她就不必早起服侍了。
“唔,好的。”
抬手掩嘴又打个小哈欠,老大有这份心是好的,问题是明天早间她必定是要撑着眼皮爬起来服侍的……
锦言陪同任昆去了书房,将被褥铺好,衣物备好:“……侯爷,您看还有什么需要的?”
热水、茶点都备上,睡衣中衣外衣,一应俱全,您还有何所需?
“甚好,早些安歇。”
任昆不困,见她哈欠连天,忙催她回房休息:“……余下的事我自己来。”
洗漱净面更衣,这些事情他可以自己做的。
目送锦言离去,任昆慢悠悠地收拾完,躺在床上时,还很精神。
他以为自己可能要很久才能入睡,没想到嗅着被子枕上好闻的味道,想象着小丫头懒洋洋地趴在同样的位置,就忍不住嘴角上扬心情愉悦……很快地入睡了,睡得很沉。
锦言从书房回自己房间,经过檐下回廊,夜色如墨,屋檐下的红灯笼在风中轻轻地摇晃,光晕下照出雨丝飘扬。
她伸手探出去,是有湿意润上来,轻轻浅浅的,雨丝极细极密,牛毛小雨润如酥。
这样的小雨,竟能拦住永安侯的脚步?
心头疑惑,看来书房的寝室有必要布置得更舒服些……
总之,她是不会让出自己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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