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可把我害惨了!”
桑成林苦着脸,他口中的这小子,说的是百里霜肚子中未出世的孩子。
一个未出生的孩子,如何害惨他爹?
任昆不解。
“就是……就是,唉!”
见他反问,桑成林反倒不知如何开口了,任子川理解不了。
“总之,老子要憋死了……”
“兄弟,你是知道的,哥没别的女人……”
虽然兄弟俩什么话都能讲,桑成林仍觉得这事与任昆讲不通,关键是子川非同道中人,他口味不同,这其中的道道他压根一点也不懂……
“母亲给我两丫鬟安置在书房,你知道吧?”
为这事,百里霜不痛快过,还过府找锦言倾诉过,任昆点头,与这两丫鬟有何关系?
“那这两丫鬟的用处?……”
再点头,明白,通房暖床。
听说妇人有了身孕就要夫妻分床,为了子嗣考虑,不能再同房。
“长者赐,不能辞,这两丫鬟天天在眼前晃悠,能看不能吃的……”
桑成林郁闷地要吐血,为这两丫鬟,老婆不高兴,百里家虎视眈眈,多少双眼睛盯着,等他出错,母亲那边,还不停地说什么收用个把丫鬟,又不是要纳妾,不给名份,不算什么的……
能看不能吃……
任昆感同身受地点头,那种滋味的确不太好受……
他的表情太过认同,倒把桑成林逗笑了:“行了,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别装了!春天火气大,没少劳动五姑娘……”
这个,任昆懂。
“你至于吗?实在憋得狠,找个顺眼的泄泄火就是……”
堂堂定国公世子,还缺女人?逼得自己动手?
“不成!当初讲好的,我不能出尔反尔……”
当初求亲时,讲的是不纳妾无通房。没说不能找女人泄火吧?
事隔多年,又是他府上的隐秘事,任昆记不清当年的详细条文了。
“是没说……你嫂子那脾气,若知道了。真会搬回娘家住。”
桑世子苦笑,百里霜那脾气,外柔内刚,百里一家又宠得没边,他若真有了别的女人。和离这种事,还真不是开玩笑吓唬他的。
那就忍着呗……
任昆真没觉得这是件大事,不就是一年半载十个月?忍不得?
“当初均哥儿时,怎么过来的……”
怎么过来的?
世子长叹:“头一个孩子,难免紧张,胎气又不稳,一直提着心,哪还有那个心思?”
他没说的是,那时夫妻正情浓,恨不能把心捧给她!
世子的第一个嫡子。全府上下都着紧,自然不会明知不快,还去招惹她,母亲大人背地里还劝了一两次,让他无论如何,忍到孩子生了为止……
而这一胎,还算安稳,原本过了头三个月,就应该得到福利了,可是先有母亲送了两丫鬟到书房服侍。后来……后来,他嘴贱心痒,没事与丫鬟言语调笑,被百里霜碰了个正着!
一时要面子。没有认错,还心情不爽言语间刺了她几句……什么不心疼不体贴夫君、小心眼善妒忌等不三不四的话。
百里霜听后,居然没吵没闹,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转身回了内院,随即差人把他的常用物品送到了书房。以身子不舒服为由,与他分居。
“……兄弟,老守着一个女人,时日久了,的确平淡无味,可是,真要狠了心,不管不顾,为些玩意儿,失了她,又觉得亏得慌,真不舍得……其实,我真不是想纳妾,就是……在她不方便的时候,不用忍着……”
十月怀胎,加上产褥期,前后一年呢!这一年,他都得忍着渴着,有几个男人象他这般憋屈?
“你一大男人,心能不能宽点?多大点事儿!”
任昆挺纳闷,堂堂男子汉,居然为这点小事烦恼?
在永安侯眼里,这真是针尖大小的事,不就是男女间那点事?要是不舍得,就忍着,怕人家和离,就得委屈自己……
也算不上委屈,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鱼与熊掌不能兼得时,自然选最重要的,欲得,就必有舍。
既然知道是些玩意儿,还惹自家正室夫人不爽?
不值当!
要真忍不得,也别委屈自己,有火就泄呗,睡个把女人算什么?哪就真闹到和离那一步?百里舍得丈夫,还能舍了儿子?
均哥儿是嫡长嫡孙,定国公府板上定钉的小世孙,娘和离了,他怎么办?
大哥是身在局中,患得患失,百里府上都是人精,哪会真让事情走到那一步?不过,弄个析产别居的倒有可能,就算百里有心再嫁,也会等到均哥儿成人以后……
“什么?析产别居?再嫁?唉哟喂,兄弟,这还不算不事?”
桑成林不乐意了,析产别居还不算事?这叫什么兄弟?以为人人都象他似的,娶不娶亲的,没所谓。
“……她这辈子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盼着我婚变,可不是好兄弟!当初能娶上百里霜,他容易嘛?
“那你来这里,想干嘛?”
任昆轻飘飘地挡回去,舍不得又想背着人偷腥?
“吃饭、按摩、吹箫。”
桑世子回答得毫不含糊:“憋得难受,找个活计好的揉捏几把,吹吹箫,不入巷……算不得有别的女人。”
不入巷就算不得有别的女人?
这问题偏门又深奥,永安侯不好判定,这个,得由百里来裁决吧?
“……这暗门连着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