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昆站起身来,将锦言也扶了起来,一并站到乐大善人面前:“先生,之前所述情形,与实情稍有出入,非我夫妇有心欺瞒,实乃情况特殊,不得已而为之。还请先生勿怪。”
拱手施了个礼:“子川乃京城人士,家住宝应街,姓任,名昆字子川。这是夫人卫氏。”
锦言夫唱妇随,也福了一礼。
姓任?住在宝应街?
乐大善人这回倒是真吃了一惊:“可是永安侯当面?”
他之前就对二人有怀疑,看他们夫妇的言行举止,不是普通人家能教养出来的,只是没想到居然会是大名鼎鼎的永安侯!
“正是任子川。”
之前不方便道出真名实姓。如今接自己的人来了,再隐姓瞒名就不够磊落了,关键是任昆对乐立的印象极好,且因为锦言老在一旁念叨,为了那没有影儿的可能性,在没确定之前,他也要高看几分的。
“……陡遭劫难,手下拼死相护,带伤跋涉山中,夫人纤纤弱质。情况不明,不便露出行迹……”
永安侯三言两语做了情况简介,乐立深表理解,那种情况下,哪知道谁善谁恶?晴天白日,官道上就有人敢劫杀他,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又带着内眷,谨慎是应该的。
“真论起来,女婿乃半子。我随岳父姓一次卫,也算不得假。”
任昆笑了笑,神态自然。
这永安侯,还真不介意表现对夫人与岳家的看重!
乐立暗自好笑。可见传言并不可信,这任子川不是有龙阳之好的?
据说耽迷男色,多年不娶。成亲后其妻形同虚设,膝下亦无子嗣,实际上竟完全相反!
“夫人出身东南,东阳卫家。不知先生可有耳闻?”
“隅居偏地,略知一二。”
提到永安侯,他自然知道其妻出自东阳卫家,其前辈出过太妃。太后娘娘指的婚,永安侯先许卫家大房嫡长女,卫大暴毙后改娶卫四。卫四出自卫家三房,自幼养在道观。
噢……难怪永安侯之前说家中有长辈失了音讯,指的是他岳父卫家三爷卫成风吧?
乐立了然。
锦言偷偷端详着他的神色,见无任何异常处。不禁泛上点小失望,本来就不多的信心又少了两分。
知妻莫若夫,任昆见不得她半分不好,遂认真道:“事才有话未讲完,所谓不情之请,是子川想邀请先生随我前往京城小住几日。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随侯爷上京?”
饶是乐立淡定,也被永安侯搞得莫名其妙地惊诧,上京做什么?这是说得哪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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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我家主人说了,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儿。我们,是不会同弱小合作的。”
赵王府。赵王戒备森严的书房。
坐在上首面目普通的中年文士,带着温和的笑意,却言辞如刀,根本没把眼前陪坐的王爷当回事儿。
“是,是。请转告贵主上,此番实乃百密一疏,没想到天罗地网中,他也能逃脱了……”
素来高高在上的赵王陪着小心,态度甚是恭谨。显然对中年文士的主上非常忌惮。
“是你的手下太无能!以十对一,还能让人跑了!”
来人毫不客气地斥责:“枉为你们大行方便之门!打蛇打七寸!居然能让正主儿跑了!是谁要他的命,你以为任子川心中没数?永安侯素来狠辣霸道,吃了这么大的亏,他能咽了?放虎归山,被他惦记上,王爷你,怕是没安生日子过了。”
“……”
赵王苦笑,谁知道任子川命大,以为他受伤跳水,必死无疑,结果提心吊胆过了几日后,反倒迎来了他平安归来的消息!
可恨!却又可奈何。错失良机,永安侯不会再给他下手的机会。
“无能至极!”
中年文士不屑:“他还带着个弱质女子,你们居然留不下!主人说了,永安侯身后是皇上长公主,事涉皇家,他现在不方便介入,如何善后,你自己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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